石林后面,藏着未知的危险。
我的衣服本来就在河里浸透了,这地下溶洞温度又低,不过片刻,我便已经冷得浑身发抖了。
再不换衣服,我肯定要失温。
想到这,我也顾不得其他了,心一横便开始从包里掏衣服。
尽管我的动作已经极其小心了,可这鬼地方漆黑一片,又没有半个人影,哪怕一丁点的动静,也会被无限放大。
我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,只觉得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如果石林后藏着的真是地精,那它现在扑过来,我在冷得浑身发僵的情况下,肯定只有死路一条。
可事实却是超乎我的意料之外。
直到我换上干的衣服鞋子,石林后面都没有半点动静!
难道刚刚只是我的错觉?
可是虽然没有动静,但是我却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。
黑暗中,似乎一直有一双眼在盯着我,可手电筒照过去,却是什么都看不到。
思忖片刻后,我索性把这问题抛到了脑后。
反正想也想不明白,我也不敢过去一探究竟,倒不如不想。
不得不说,孙科他们很有先见之明,准备的衣服鞋子都是极其保暖的,在这地下溶洞里,穿着十分舒坦。
我忍不住长出一口气,又屏住呼吸听了听四周的动静,确定除了水流声之外,没有任何异常后,这才拿出饼干和水,草草填饱了肚子。
不过很快,我又犯起了愁。
刚刚摔下来时,我被水冲得七荤八素,根本不知道飘了多远,如今跟冯敏他们算是彻底失散了。
对于这鬼地方,我是半点都不了解,接下来要怎么办呢?
犹豫片刻后,我将湿透的衣服拧干装进包里,背上包,握着那把行军刀,往暗河的上游走了过去。
先前冯敏他们在看到悬崖时,说的是“终于找到了”。
也就是说,他们的目的地很可能就是下面这地方,只要我往上游走,那么就一定能遇到他们。
黑暗中,我一手拿着手电筒,一手握着行军刀,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。
耳边除了河水的声音,便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和心跳,这种情况,比先前在甬道里更让我压抑难受。
可就算如此,我也不能停下来,必须尽快跟冯敏他们会合。
因为我不得不承认,独自一人处在这种环境之中,我太害怕了,要是找不到他们,指不定什么时候,我的精神就会崩溃。
想到这一点,我连忙加快了脚步,心底也忍不住暗暗祈祷了起来。
希望冯敏他们没有放弃我,也在来找我的路上。
走了没多远,那股被监视的感觉,又出来了!
这一回,我极其确定一定有人在跟着我!
那种如芒在刺的感觉,不会有错。
这一瞬间,我后背冒出了一层细汗,却是不敢轻举妄动。
从地精的习性上来看,跟着我的不可能是地精,理论上也不会是僵尸。
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:这座墓里,除了我和冯敏他们之外,还有其他人!
可是他为什么要跟着我呢?
我心里烦躁得很,各种念头都涌了出来,可唯一能确定的就是,在这种地方,必须得以最坏的念头去揣测对方。
毕竟好人也不可能来盗墓……
正想着,身后又是一声咳嗽!
这一回,我确定了跟着我们的,就是之前在甬道里那个人!
我装不下去了,猛然转身厉喝:“谁在那里?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!”
手电筒的光清晰的照到了一个人影,让我惊骇的是,这个人影身上好像长了毛一般,半根手指长的毛,密密麻麻的在他身上晃着,在光线下看着很是瘆人。
这是什么东西?
猿猴吗?
我瞪大了眼。
就在这个间隙,那人影拔腿便跑,动作奇快无比。
我犹豫片刻,咬牙追了出去。
这玩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从刚刚就开始跟着我们,现在更是跟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。
与其担惊受怕,不如主动出击!
我背着包拿着手电筒,疯狂追了上去。
地上到处都是鹅卵石,并不好走,那个身影却是灵活的很,就仿佛对地形极其熟悉一般。
奇怪的是,他好像在逗我一般,距离总是不远不近,一直保持在追不上又不会追丢的样子。
追了没多远,我就意识到了不对劲。
看对方这身形,绝对是人,而不是地精或者别的生物。
那他会是别的盗墓贼吗?
骗我过去,又想做什么呢?
越想,我便越冷静,到最后,索性停下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