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拉进自己房里,“兰儿,你也莫要逞强,这还有几个月就要成亲了,可要仔细着身体,莫生病了。”
说起成亲,宋泽兰耳尖微微泛红,若是推迟了婚期,安安那个无赖指不定怎么闹腾呢。
她微微颔首,“娘,那位姑娘并非寻常人,你只管做好咱自己的事就行,旁的一律不要管,尽量少跟她说些闲话。”
“啊?”宋母一愣,眉间有几分担忧,“那姑娘是不是不好相处啊?”
宋泽兰点头,“倒也不用太多在意,毕竟我们救了她的命。”
宋母闻言,“倒也是,再不济,还有幼安呢。”
想到就在隔壁睡觉的大将军之女,她心里十分的安定,“我先帮她把药换了,然后再去给你俩熬药,熬好了叫你,你快睡吧。”
宋泽兰嗯了声,然后说出了跟祁幼安一样的叮嘱,“娘,有事就叫我们。”
“呵呵,能有什么事呢。”宋母笑眯眯出去了。
她带着药来到大堂,绕到屏风后面,没什么废话道:“小姑娘,该换药了……”
宋泽兰很快便入睡了,祁幼安却怎么也睡不着,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之前的睡意。
那略带苦涩的草药味里隐隐散落着淡雅的女儿香,是属于她媳妇儿身上的香气,好闻的紧,她整个人都被包裹着,脑袋晕晕乎乎,心脏怦怦跳,异常兴奋。
睡不着,根本就睡不着。
但她也舍不得出去,便继续翻来覆去……折腾了许久,可算睡着了。
却是刚睡下,喝过药的宋泽兰便来唤她起床用饭了。
可怜的孩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,把脑袋埋进被窝里哼哼唧唧不愿起来。
宋泽兰忍不住笑起来,眼底似有柔光破开层层雾霭,盈盈脉脉落在她的身上,“安安,先用饭可好?用过午饭我们就不打扰你睡觉了。”
“不好。?_[(”
祁幼安睡得迷糊,没意识到她口中的‘我们’,翻了个身滚到最里侧继续睡。
门半掩着,外面的宁芳没好意思进去,对着宋母低道:“这小兔崽子就是矫情,换作我,早一巴掌呼过去了,还哄她?不踹她几脚都已经是老娘仁慈了。”
宋母笑而不语,她才不信亲家的鬼话,要是兰儿真打了,心里指不定怎么心疼呢。
宁芳见她不信,尴尬了一瞬便急道:“要不我进去?”
“还是算了,”宋母连忙拉住她,“咱们说会儿话,不着急。”
她敢肯定,依着亲家这急于证明自己的暴脾气,若进去了,小将军必定会被打得很惨。
“……”
宋泽兰却不知宁芳已经急了,柔声细语唤了好几遍,才担心她未来婆婆等烦,伸手轻轻推了推祁幼安,“安安,听话,吃完饭就可以继续睡了。”
“那你亲我一下?”
祁幼安从被子探出脑袋,开始讨价还价,“不亲就不起,饿死我算了。”
“安安……”
宋泽兰脸色倏忽红了个透,声若蚊蝇,“伯母还在外面……”
祁幼安当真是被眼前美色冲昏了头脑,一时竟没想到她口中的伯母和自己口中的伯母不是同一人,全然没意识到到即将到来的危险,还在磨磨唧唧:“媳妇儿,就亲一下,伯母肯定不会发现的。”
“安安,不可……”
宋泽兰咬着唇瓣,白皙小巧的耳尖殷红如血,羞红甚至还在向脖颈以下蔓延,她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像今天这般为难的时候了。
一边是不管不顾逼迫她的色胚无赖,一边是她万分敬重的伯母,若是被撞见……
光想想,她已经无地自容了。
奈何无赖并不怜惜她的楚楚可怜,见她站着不动,像蚕蛹似的蛄蛹到跟前,“媳妇儿,你把我吵醒了,不应该补偿我吗?”
宋泽兰受不住她扮可怜跟自己说话,哪怕明知她是装的,也忍不住心软,“……就一下,之后你快些起来,不可再闹了可好?”
她已经认命了,正准备俯下身子落一吻随那无赖的意,不曾想身后那半掩的门忽然撞开,疾步的人似一阵风刮过,转瞬到了床边。
纵使看不见,她也意识到宁芳进来了。
还好,没有亲下去……
但祁幼安就倒霉了,看见她娘亲进来想往里侧躲已经来不及了,宁芳抄起枕头,劈头盖脸往她身子砸,“起不起!老娘就问你起不起……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