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言其实心里并不完全认同荷妈的做法,退让是能换得短暂的和睦,可一味这样长久下去,对方难免得寸进尺。
尤其Jo鲍和那边的亲戚一个比一个刁钻刻薄,两边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僵硬,这次让换招牌,下次不知道要提出什么要求。
见到外公真的发自内心的开怀,还亲自拟定了当天的菜单。毕竟铺子一直由荷妈在经营,她的决定最重要,嘉言没有说出什么扫兴的话。
只是在心里警醒,好像离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,选择伴侣真的要慎之又慎,遇到渣男可能会倒霉一辈子。
嘉言才觉得Jo鲍那边不是省油的灯,坏预感立刻应验,那边突然打电话来说又不让八月十五过来了。
荷妈他们花了上万块,招牌都换了,结果来这一出,连个缘由都不说出来。荷妈打定主意要让外公吃上这顿饭,打算上门去谈,Jo鲍又来了电话说可以来,也不知道中间在折腾什么。
嘉言没权利去管别人,只能先顾好自己,往年她在读书工作,中秋不回欧洲很正常,今年没事,又遇到家里有特殊情况,不回去看看总说不过去。
他们家明面上倒是和谐很多,她爸听说外公想把孩子们凑齐过中秋,立刻同意了,让嘉言只在十四回去和那边的亲戚吃饭就可以了。
港地的工作已经确定的差不多了,嘉言想把家里那边常用的东西收拾好邮过来,打算提前两天回去。
甘永好知道她之前与司机说不明白的,白走一趟的前科,怕她这次真的被人坑,就要开车送她去机场。
飞机傍晚才飞,嘉言闲着在家也没事做,投桃报李,带着行礼,和他一起先去饼铺帮把手。
荷妈走进后厨,看到几个孩子都在这帮忙,先劝说阿月道:“周六下午就约朋友出去玩吧,回店里磨蹭什么呢?”
又对帮忙倒蛋挞液的嘉言关心,“你的行李都收好了吧?”
打算一起送嘉言去机场的Sa姨在一旁满不在乎道:“收不收好都一样,没两天就回来了!”她看向跟在荷妈陌生人,“他是谁啊?”
莲子蓉已经奔波了半天,殷红说到做到,真的半点出路都不给他,他跑遍了大大小小的饼铺,没人敢用被家好月圆赶出来的人。
现在就算尴尬,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笑笑,“你们好,阿好、阿月,好久不见了。我是莲子蓉,记不记得?”
不提直肠子的阿月黑着脸不言语,总是好脾气的甘永好也难得冷脸,“荷妈,你带这个人进来干嘛?”
荷妈云淡风轻,“我打算请莲子蓉回来做。”也有明面上的理由,“华哥下个月就移民,莲子蓉接替刚好,他又熟悉我们店里的事。”
甘永好不接受这个理由,他每天都在店里帮忙,知道饼店并没有急需熟手接替的程度。
将手上的活计放在一边,横眉竖目的指责道:“那么多人不请,干嘛偏要请他,他忘恩负义的行径你又不是不知道?”
Sa姨倚在门框处,没心没肺的吃着从柜台拿来的点心,追问:“到底是谁啊?”
荷妈没理她,“莲子蓉好歹是长辈,你说话要尊重点。”
“他还需要尊重?荷妈!那年中秋她怎么把你害惨的,你忘了吗?”甘永好脸色更加难看,比划着诉说当年的情形,“当时我回来,他带散工成群结队走,那副嘴脸可恶得……我至今记得他说出来的话……”
他脱口差点把那些印象深刻的刻薄话学出来,余光瞥见嘉言,觉得没必要污染她的耳朵,忍了回去,“反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!这个人心里真的一点情义都没有。”
莲子蓉面露窘态,强撑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,“那么久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。”
Sa姨在一边也反应了过来,伸手指着他,“哦,你就是害我们家卖不了月饼的罪魁祸首啊!”
“算了,管家仔。”荷妈拉下Sa姨伸在面前的手,放回饼盘让她继续吃,“刚才他已经赔不是,向我道歉了,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吧。”
荷妈包容,并不都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种程度,尤其是Sa姨。
嘉言很怕她妈再抄起拖把赶人,这狭小的后厨可没有空隙随意发挥,灌完了这盘蛋挞,她赶紧将人拉到了一边的安全社交距离之外。
莲子蓉没有回避自己的错处,“管家仔,我知道以前那样对荷妈,你讨厌我是对的。”
他含着愧疚道:“本来我也没脸来见你们,不过我得罪了红姐,她叫同行别请我,我现在真的走投无路了。”
Sa姨先给嘉言科普所谓红姐就是Jo鲍的那个狐狸精,当初荷妈的第三者殷红。
紧跟着她就问莲子蓉,“你被狐狸精扫地出门了?那你有没有臭骂她一顿?”
“我当时态度确实不怎么好,但也算不上臭骂……”莲子蓉神态拘谨,“不过我痛骂了麦友恭,然后就摔门离开了。”
Sa姨平等的讨厌抢走这边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