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崎里安话里的暗示很明显。
如果夏洛克依旧不肯说,即使是他也没办法帮忙。
夏洛克瘫在座位上，低着头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整个审讯间沉默了很久。苏特恩也不着急,他安静地坐在玻璃另一侧，等待夏洛克的答复。
“我可以把方案交给你们。”夏洛克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，“但你们能够掌握吗？”
苏特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：“我是否可以理解为，你愿意为组织效力。”
与人谈判想要不落下风,有一种简单的办法，就是无论对面说什么,你只需要说出你想要的,不用理会对面。
如果对面开始嘲讽，一但顺着他的话跟对方吵起来，谈判也就落入下风了。
苏特恩明显就是属于这种。不管夏洛克如何嘲讽,他一概不理，只想听他想要的答案。
夏洛克撇撇嘴，“把那个蠢货老头儿叫过来。”
苏特恩站起身,冲宫崎里安点了点头，“任务完成,我去向斯普莫尼博士汇报，审讯室这边先交给你了。”
宫崎里安看着苏特恩这一板一眼的作风，不由咂舌。
跟他相处这几天,苏特恩就像个机器人一样,感觉不到他有任何情感波动。
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些“威胁”话语,就像精准的指令。虽然没有气势上的压迫，但却能够让被审讯人清楚意识到，只要是他说出来的，就一定会变成现实,所以不要心存任何侥幸。
苏特恩离开后不久，斯普莫尼博士来到审讯间。
“白兰地，听说你愿意为组织效忠了？”他笑的十分和蔼。
“你想要改良版APTX4869的具体成分是吧？”夏洛克冷笑，“数据在我那位大哥手里，你去拿吧。”
斯普莫尼博士微微一笑，点了点自己的脑袋：“我相信那位福尔摩斯手里有那份数据，但我更相信，还有一份数据，在你的脑子里。”
鼎鼎大名的夏洛克·福尔摩斯，他过目不忘的能力也很出名。
“那你确实高估了我。”夏洛克嘲讽道，“我进行过的每次实验，我确实记得实验过程、实验结果，但那些细分到小数点后七八位的具体数据，就算是我，也没办法一个不漏地全都记住。”
“你是个……那什么‘博士’？该不会连这些事情都不清楚吧？”
夏洛克掌握主动权，乘胜追击：“你有两种方法能够拿到那些具体数据。第一，由我来重复那些实验，重新得到数据，不过这需要耗费至少一年的时间，不知道你们等不等得起？第二，用我来交换麦考夫掌握的实验数据，只要你愿意，明天就能拿到U盘。”
“恐怕MI6不会愿意交出数据吧。”
“MI6不愿意，但麦考夫会交换。”夏洛克语气轻松，“他会先把我换回去，然后再想办法把这个组织毁了。”
他还是了解他哥的，睚眦必报。
斯普莫尼博士挑
眉：“那我要怎么确保他交给我的实验数据是真实的？”
“可以先交换一半数据。”夏洛克解释道，
“我留在这里，
你派人从麦考夫那里先取一半数据，然后交给我，我可以向你证明数据的真实性。”
“我大可以选择第一种方法，并且我只需要逼你说出那些实验过程和实验结果，具体操作由我们的人来做就可以。”
夏洛克无所谓地摊手：“第一种方法当然也行，只要你们等得起。不过我话先说好，必须我自己来重复实验的原因是为了准确性，虽然那些具体数字我不能完全记下来，但记个大概还是没问题的。如果换成你们的人，如果其中一个数据跟我当初得到的结果相差太远，那你们之后的所有实验只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”
“毕竟你也是个什么博士，应该明白，即便是同一个实验，但是不同的人、不同的器材、不同的手法，所得到的结果是有差别的，最开始也许只是一个细微的差别，但越到后面，这个差别就会越来越大。”
斯普莫尼博士脸色冷下来：“如果是第一种方法，也许洗脑过后的你才更让人放心。”
“那你们就来。”夏洛克灰蓝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人，“我不相信会有完、美的洗脑。”
夏洛克也是在赌，他不相信组织能研究出完全不伤害大脑、不伤害记忆的洗脑方式。
对于普通人来说，大脑和记忆的一点损伤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，也不会影响生活。
但对于夏洛克，尤其是组织还需要夏洛克去搞药物开发这种对大脑需求极高的事情，大脑的一丁点损害可能就会影响研发的成败。
斯普莫尼博士看着夏洛克张扬的面容，表情阴冷。
他冷哼一声，没再说什么，直接走出审讯间。
宫崎里安注视他离开，回过头看苏特恩。
这是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