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,翟洵低头看着她:“沈名姝,你别总跟我吵架。”
男人的嗓音,浅淡的烟草气,还有淡雅的香揉进沈名姝的呼吸里,方才还是一副冷沉模样,忽然一瞬间又散了个干净,变脸这一套倒是一点没改。
一会儿好,一会儿疯。
而她的情绪如参杂了各种香料,无端复杂起来。
她心道,到底是谁要吵?
…
餐桌上,五菜一汤,六角齐全。钟平给二人分别盛了一碗汤,说是滋补身体的。
沈名姝没什么食欲,抱着一碗汤小口小口喝的很香,不知是什么滋补汤,热腾腾的,鲜香浓郁又不腻味儿。
翟洵也比平时喝得多。
雪断断续续下了几日,翟洵这几天忙,就算沈名姝去,二人也没什么时间说话。他做事,又是开会,她就画稿,‘陪’到十点多,就上楼。
翟洵有时嫌她敷衍,会把她硬扯过去,眼看着要失控,才沉着脸放人。
沈名姝还是去客房,或许是忙,或者是念着她身上不方便,翟洵没来闹过她。他们的相处意外的平静,平静得有些令沈名姝时常恍惚。
这天沈名姝下班又被接来,吃完饭,翟洵在客厅接电话,沈名姝喝了汤肚子有点撑,往偏厅走消食。
在整面落地窗前停下。
雪安静了,只是风卷着冷空气有些肆意妄为,吹得枝丫‘沙沙’作响。
沈名姝兴致不算太高,两声猫叫将她从呆滞拉回。那是一只小花猫,浅黄色,两只乌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,警惕两秒,‘嗷呜’一声。
沈名姝露出笑意,蹲下身,大概感觉她没有恶意,小花猫试探性朝她过来。她刚把猫抱起,钟平走过来,冲她笑道:“这小家伙又溜进来了,你看它眼熟吗?”
“以前那只花猫的孩子?”沈名姝不确定。
算起来应该是八年前,那是她在路上捡的一只花猫,捡回去那天就被翟洵嫌弃得不行,他很讨厌猫猫狗狗,要她送走,也不知做了多少努力他才勉强同意她留下。
那时候她在高中,学业紧张,只能放学或周末照看,所以猫一直是拜托钟平养着,说起来,其实钟平才是它的主人。
“这都是它孩子的孩子了。”钟平走过去:“你捡回来那只也还在,只是现在年纪大了,它生的崽子都在我家,怕她孤独,就把它也送到家里一起养着了。”
沈名姝讶然,她以为她走之后翟洵就会把猫立马送走。
“他从来没提过这话,毕竟这么多年,总是有感情了。”
沈名姝抚摸着怀中的小猫,没接这话。
她想抱着玩一会儿,钟平让她只管去。
见沈名姝抱着往前厅走,刚在旁边打扫的佣人走来:“你忘了跟她说猫不能带前厅去,一会儿先生看到又要不高兴。”
钟平摇头,看着沈名姝离开的背影,笑了笑:“她没事。”
沈名姝回到客厅,翟洵还没打完电话,但显然他的语气已经在动怒的边缘。
“你倒不如直接告诉我,你们把申报书丢了,也比让我听这些蠢话要好。”翟洵看了眼回来的沈名姝,很快收回视线,他弯腰点了根烟,重新坐回沙发。
沈名姝抱着猫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了会儿,听着翟洵的话一句比一句狠辣,偶尔他们的视线会对上,她会移开,或低下头抚怀中的猫。隔了会儿,她看看时间,知道翟洵一时半会又结束不了,起身把猫送回后院,再上楼。
上楼梯的时候,沈名姝朝下看了眼。翟洵背微凹进沙发,黑衣黑裤,烟雾弥漫在四周,客厅里只有他冷冷的声音在空旷回荡着。
不知道为什么,沈名姝忽地感到一丝疲惫。
上楼洗完澡,稿子起了个型便已经快十二点,这几天特殊更容易犯困,本子一放下没多久眼皮儿就耷拉下来。
她睡得不太安稳,迷迷糊糊的,她感觉到床上一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