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伙他们居然还有手榴弹!”
男人余光死死盯着霍驰的动作,他嘴里在喋喋不休地咒骂,武器库差不多空了,他肉眼可见的心疼。
姜子尧嘱咐说:“你悠着点,先走。”
男人越想越是绝望,霍驰走的时候顺带把他腰上的步枪也拿走了,他面对着墙,紧张地听着耳后的动静,直到感受颈后冰凉的物体挪开,他才敢回头。
可是等待他的是更让人心凉的东西,姜子尧也给他送上了一铲,男人也被拍晕在地上,他把人拖到了屋子里把门锁上,姜子尧也不至于赶尽杀绝,他走时给这昏迷的两个人留了两把带子弹的手枪。
他们原打算去车库给刘东送些装备,谁知半路上反被刘东截住。
他身上穿着大外套,带着牛仔帽将自己裹得很严实,急冲冲地过来。
霍驰迎上去:“不是叫你和小北在车库等着么?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?”
“小北不见了!我找不见他!”
刘东一句话像个响雷。
霍驰被炸懵了:“什么意思?”
刘东气都没有喘匀,他一手捏住霍驰的肩膀险些倒下:“昨晚我昏头了!他担心我没听我的话去找你们了,你们见到他了么?”
他眼神乞求着能得到一个好消息,可姜子尧的声音将他打回现实:“没有,从房间分开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。”
刘东一下苍白了脸:“你们没见到他,小北能去哪儿?是李良他们?”
他的声音尖锐起来,气得发抖: “一定是——!”
姜子尧问:“屋子里你都找过了?”
刘小东激动地说:“找过了!”
“他昨晚没有回来,我早上才清醒。”刘东狠抽了自己一巴掌,“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出去。”
他的身体遭受了病毒的折磨,眼眶带着病态的红,他说话都哆嗦,枯瘦的脸像是一夜之间掉了十斤肉。
姜子尧冷静地说:“那你去找李良,直接摊牌看看小北是不是他们的手里。”
刘东临近崩溃:“他们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,像汪小山一样么?”
姜子尧对霍驰说:“你把武器看好了,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。”
他们心里都有一定的猜测,刘小北是个听话的孩子,他没有回来,只有一个可能,他回不来了,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是在李良手里当人质。
可他们的运气一向不好,姜子尧最后是在后院的河里找到的刘小北,那是他们之前打水的地方,刘小北像个垃圾一样被随意抛在水里,他浮在最表面,尸体已经泡肿发白,脖子上有一圈刺眼的红痕。
当初李正抛来的石子还是砸在了他们的身上。
刘小北死了。
他把刘小北从水里捞了出来,抱回屋子的时候,刘东正在和李良他们对峙,叫骂声从未停止,直到姜子尧安静地将刘小北放在地上,才安静了一瞬。
他的衣裳被染湿了,姜子尧目光看向刘东,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他,最后是平静的样子:“找到了。”
刘东顿时红了眼,他还没走近看看自己的儿子先软了腿,他跪倒在地上又爬起来,最后爬到刘小北的旁边。
刘小北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,刘东张着嘴发出一声惨痛的呜咽,他抬起头盯着凶手,要不是因为小北,他又怎么会一直受这些人的打压忍气吞声,小北死了,他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他恨得眼睛充血,恨不得冲上前就把李正撕成肉块儿。
刘东这么做了,但是李良身边的打手把他按住了,他没了一只手也失去了反抗的能力,他被拳打脚踢,踹肿了脸,原来一个弱小的人就是地上的泥,谁都能踩上两脚。
汪小山,刘小北,现在的刘东也是如此。
姜子尧看着刘东被迫跪在地上,他仰着头,愤怒与恨都咽在喉咙里,只有沉闷的低吼声。
姜子尧观察着周围的状况,而李良目光一直盯着他,他必须做些什么,手枪,或者用异能,他想把碾碎的尊严给捡回来。
“你是个没用的人,刘小北也是。”李正又把自己的场子给找了回来,他很得意地站在刘东的面前,“我就只是问了几个问题,他什么也不肯说,我就想给他一个教训,但谁知道勒住他的时候他都不会反抗,这就怨不得我了。”
靠他一个人勒死刘小北肯定是不够的,杀人的功劳自然少不了这个哥哥,姜子尧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,他低估了对方的手段,这个世界的人都中了一种病毒,脚底下踩的是别人的尸骨,只为贪婪地求生。
“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。”刘东看向姜子尧,灰败的脸唇颤了颤,“我想亲手杀了他们,我要他们给小北偿命。”
姜子尧很快点头,应了。
刘东笑了,他那扭曲的脸上挂着的笑太过疯狂,他低下了头,没有挣扎,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彻底地卸了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