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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(2 / 4)

,下意识伸手揽住身下男人的脖颈,凑了上去。

男人呼吸一顿,往后半倾,精准地握住元栀的右手,元栀扑了个空,耳侧传来低低嗓音:“小娘子,胆子甚大。”

嗓音有些嘶哑,像一片翎羽轻轻挠着元栀的耳尖。

元栀轻笑,左手胡乱摸索,直直触到男人略微散开的衣襟,再往里,便是带着炙热体温的心口,她声音清甜,似带着清冽的酒香:“良宵苦短,公子莫不是胆小?”

她喃喃道:“不过南柯一梦,我便是胆子大一回又如何?”旋即,她又嗤笑道:“公子深夜入梦,可惜胆小如鼠,甚是无趣。”

说罢,元栀作势撑起腰坐起,刹那,手臂上骤然传来一阵温热,男人的大掌牢牢扣住她的手臂。

元栀猝不及防,被人直直拉下,她整个人半倾在他的身上,唇上是一股温软。

寡淡沉稳的檀香与清冽的栀子花香恍若融为一体,又混杂着浅淡的酒香。

元栀忽然觉得似是又醉了。纤细的腰间倏地一紧,紧接着天旋地转。

凤玄歌醉意深深,屋内烛光已熄,清浅月色透过窗棂倾泄而下,月华如练,映照在元栀湿漉半敛的杏眸。

他伏在她的耳侧,鼻尖轻凑,低低道:“我胆子小吗?小娘子,可还满意?”

——

元栀醒来时,整个人近乎崩溃。

她的意识尚且混沌,低头瞧了瞧散乱敞开的衣襟,脸上倏地一红,赶紧理了衣裳,瞧了眼天色还未大亮,暗骂自己糊涂,喝了些酒竟然做出如此出格之事。

本以为是谪仙公子入梦,可眼下的光景无不在告诉她……

是她轻薄了旁人!

元栀揉了揉脑袋,秀眉紧蹙,努力去回忆醉酒时发生的事情,记忆中,男人容色惊艳,但现在却记不太清,至于旁的事情……元栀更是分毫都想不起来。

毕竟是她主动在先…到底是要补偿人家的。念及此,元栀从怀中掏出一袋银两放在男人身侧。

鬼使神差的,元栀很好奇男人的容貌,梦里虽痴迷得紧,可梦醒后却回忆不起。

纠结片刻,她俯身探头去看,男人五官清隽,睡颜沉稳,鼻梁如山脊高挑,薄唇紧抿。元栀正惊叹男人的容颜时,目光落在男人细腻柔顺的银发上时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
所剩不多的酒意瞬间四散。一股寒意从脚心直直升向心口。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,甚至还壮着胆子去触碰散落在侧的银发。刚碰到男人长发时元栀的手瞬间就弹开。

全长安唯有那一位银发男子,若说她元栀天不怕地不怕,可偏偏这位是她万万不可招惹的。或者说,是将军府都不可招惹的。

元栀满脑子都是——

完蛋了。

男人双手微动,似乎想寻元栀的位置,元栀心中一片惊涛骇浪,顾不得其他,赶忙起身捡起帷帽,踉跄几步,还险些绊倒自己,仓惶离开。

凤玄歌长眉微蹙,懒懒睁眼,身侧哪有什么软香润玉,他打了个哈欠,撑目揉按着太阳穴,不经意扫到身侧一枚冰花双栀玉佩,盯了半晌,伸手勾了过来。

玉佩触手生温,玉质细腻柔和,是上好的和田玉,来不及等他思索,就听见房外出来脚步声。凤玄歌来不及多想,顺手将玉佩收在袖中。

天光大亮,掌柜敲了敲门,得到允准后这才推开房门送来早膳,温声道:“大人,您昨夜喝多了,小店专门备了白粥和解酒的茶水。”

凤玄歌神态慵懒,状似无意地问道:“昨夜可曾有什么人来过?”

掌柜连连摇头:“没有。”

凤玄歌沉吟片刻,挥退了人。

昨夜他记不太清,但依稀记得女人身上由清冽浅淡的栀子香气,大抵是醉意上头,一时竟着了道。凤玄歌摸了摸怀里,东西一样没少,甚至还捡到了那名女子的玉佩。

正想起身,手上骤然摸到一个荷包,凤玄歌拾起观察,浅粉色的荷包上绣着一枝盛放的栀子。手上一掂竟还有些重量,打开一看,里头竟是满满一兜银两!

他咬牙切齿道:“好……很好……”

凤玄歌眸光凛凛,脸上寒意遍布。

他堂堂大梁丞相,被女子轻薄便也罢了,竟还被人当做小倌儿,留了银两。

受此屈辱,他迟早要将那小娘子从长安里揪出来。

凤玄歌深吸一口气,将荷包塞入怀里

从仙茗居出来,元栀顺着将军府的墙根,寻了个不容易被人瞧见的位置,一下子翻了过去,酒意未醒,落地时甚至还踉跄两步,险些惊扰到人,小心翼翼地避开早起洒扫的家仆,回到自己的听雪楼。

听雪楼是将军府最大最奢华也是最清净的院落,有二层小楼,还有从城外引进的温泉池水。

乳白色的温泉水洗刷着元栀身上若有似无的红痕,元栀整个人泡在水里,光滑白皙的肌肤透着股桃粉,她的脸泛着清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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