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茗愣在当场,眼看着杜仲一步步走近,他的脸色也一点点发白。
保镖们爬起来,就要朝杜仲冲去。
“你们给我滚出去!”
保镖们大眼瞪小眼,老板这是怎么了?
为什么这位中年人一出现,老板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保镖们走出去,杜仲也让手下出去,诺大的客厅里,只剩下两人。
“杜老大,你怎么来了?”
杜仲虽然是龙海的地下王者,按理说,薛茗不应该如此畏惧才对。
谁也不知道,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过往。
当年,杜仲在东南讨生活,给人做刀手。
薛茗也不过三十岁,正是气盛之时,加之财大气粗,自然不把杜仲的老板放在眼里。
于是,双方动了真火,杜仲带着人,直扑薛茗的大本营。
薛茗也不是善茬,他要钱有钱,要人有人,根本没把杜仲放在眼里,双方一言不合,大打出手。
那一夜血流成河,尸横遍野。
薛茗一方人多势众,一开始占尽优势,直到杜仲出手,一连砍翻十几人,凭一己之力,扭转局势。
最后,薛茗的人被杜仲杀怕了,丢下薛茗不管。
当杜仲把刀架在薛茗脖子上时,薛茗以为自己死定了。
后来,杜仲一念之仁,放了薛茗一马,为此,他也被老板赶出来。
薛茗本来想把杜仲招揽过来,可惜,杜仲已经远赴龙海,多年之后,闯出了一番名堂。
这么多年以来,如果说薛茗真有害怕的人,
非杜仲莫属。
薛茗经常想起那一夜,杜仲犹如杀神临世,人挡杀人,佛挡杀佛,如入无人之境。
今日一见,犹如梦魇重生,薛茗焉能不惧。
“呵呵,薛茗,你这是明知故问,我当然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而来的。”
薛茗心头一震,该不会是薛礼惹了这个杀神吧,不应该啊,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。
“我儿子得罪你了?”
杜仲声音转冷,“他抓了我兄弟,我还好奇,天底下姓薛的是不是都这么目中无人,原来,是你儿子啊,那就不奇怪了。”
薛茗暗暗叹了口口水,混账小子,你惹谁不好,偏偏惹杜仲的兄弟。
“杜老大,你会不会弄错了,我儿子一直很乖,怎么会胡乱抓人。”
薛礼什么德行,薛茗一清二楚,所以,他也没有咬死,只是试探性了问了句。
他倒希望是误会,否则,这件事,恐怕难以收场。
“不知道杜老大这位兄弟,姓什么叫什么?我马上问问我那个不肖子,是否得罪了你兄弟。”
“呵呵,他叫沈寻,你不会陌生吧。”
“什么,沈……沈寻,怎么会是他。”
一瞬间,薛茗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。
他怎么也没料到,那小子竟然能劳驾杜仲上门要人,完了,全完了。
就在刚才,手下来报,还说薛礼抓了沈寻的女人,正在海边别墅折磨呢。
现在,恐怕早已经……
这仇结下了,可怎么解啊!
薛茗不自
觉望向杜仲,只见他面色阴冷,眉眼间杀机闪动,他该不会想要屠了薛家吧。
还真有这个可能!
白凤歧的海滨别墅。
霍雨柔终于见到沈寻,当她看到躺在地上,浑身浴血的他时,整个人险些晕过去。
从头到脚,他的身上全都是伤痕,不少地方已经结痂,又被打碎,血糊着血,肉连着肉。
霍雨柔很想哭,却哭不出来。
内心的痛苦到了极点,就是这样。
她跪在地上,不顾沈寻满身血污,轻轻把他抱起来。
“沈寻,你别吓我,睁开眼看看我,我是雨柔啊。”
“沈寻,我来了,你醒醒啊。”
沈寻终于响了,他缓缓睁开眼睛,努力挤出一丝笑容。
即便是这么简单的动作,也让他疼的直抽抽。
他换换抬起手,耗费全身的力气,终于,理了理霍雨柔额前的乱发。
“别担心,我没事。”
就是这句,让霍雨柔的泪,再也止不住了。
他伤成这样,还安慰自己,霍雨柔越发心疼。
看霍雨柔流泪,沈寻有些慌了,他艰难的撑起身子,可他的手刚一撑地,剧烈的疼痛袭来,他的臂骨早已经被打断。
“别哭了,我最怕你哭了,我是不是很没用,明明答应你,要保护你的。”
霍雨柔用力擦干眼睛,拼命的摇头,“不,你做得很好,这不怪你,要怪,就怪这些混蛋没人性。”
“你不要再苛责自己,你真的做得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