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破败不堪的土房,院子里面竟然栽满了桃花。
最让沈寻惊讶的是,这个季节,桃花本不应该如此盛开,小院当中,却一树粉红。
院子不大,一眼就望到边,在桃树下,随意铺了一床毡子,陈喜跪坐在毡子上,而他的对面,是一位身穿布衣,须发洁白的老者。
看陈喜的表情神态,非常恭敬,倒像是向这位老者汇报事情。
突然,老者抬手打断他。
“院外是哪位君子?小老儿备有薄酒,不如进来一叙。”
这老头背对着沈巡,没想到脑后长眼看到院外有人。
陈喜这才抬头发现,沈寻走进来。
“你是什么人?这里是私宅。”
“好啦,上门便是客,无需多言。”
沈寻也不客气,他对这位老者的身份很好奇,陈喜这种满身铜臭的商人,怎么会与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有关系?
方桌上摆着一个酒壶,酒香扑鼻。
“能喝一杯?”
“酒量不佳,一杯倒也无妨。”
既来之,则安之,沈寻也想看看老者接下来会做什么。
老者用镊子夹起一个小酒杯,放在沈寻面前。
而后,从瓷瓶里倒了半杯酒,老人倒的很仔细,就好像这里面是琼浆玉液,舍不得多给一滴。
“尝尝,不是小老儿小气,而是这酒后劲很大,怕你受不了。”
沈寻也不客气,端起酒杯一
饮而尽,这点酒,他还不在话下。
可当半杯酒下了肚,沈寻顿觉不对。
刚一入口酒业甘甜,倒没有半点辛辣感。
可入了喉,瞬间一股火辣之气,直冲脑门,让人大汗淋漓。
这股辣气沿着食道慢慢到了胃里,却又化作一股暖洋洋的暖流,滋润着胃肠,一股畅爽之气,从上而下,最后,顺着你的鼻子喷出来。
这壶酒了不得,而且不是给普通人喝的。
因为陈喜的面前没有酒杯。
沈寻看像老者,老者也在看着他,眼神里面带着一丝丝惊讶,不过,一闪而逝。
沈寻断定,这位老人可不是普通人,那瓷瓶中的酒,没有武功底子的人,根本承受不了。
真没想到,跟踪陈喜还有意外收获。
“说说,这酒怎么样?”
沈寻抱拳,“老先生,我可不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,我喝酒不过是鲸吸牛饮,根本品不出滋味来。”
“当真一点也说不出来?”
沈寻摇头,“只觉得有一股辛辣气,白酒大多是这般滋味,没什么奇特的。”
老人眼中有所失望,他踉跄起身,端着方桌,“好啦,你是来找他的,我不便掺和。”
说着,老人走进草屋中,还关上了门。
老人不在场,陈喜显得自在了许多。
他换了一副盘坐的姿势,昂首挺胸,直视沈寻。
“你胆子不小,敢跟
踪我。”
沈寻笑了下,“你没问我名字,那就证明你知道我是谁,既然你知道我是谁,就应该知道,我一向胆子不小。”
“牙尖嘴利的小子,你觉得我会把你放在眼里吗?我更不会跟你合作。”
见陈喜道明自己此行的目的,沈寻也不绕弯子。
“像你这种唯利是图的掮客,会有钱不赚?”
掮客这个词,让陈喜很不喜欢。
“钱,我当然爱了,但也不是什么人的钱都赚,你的那点家底儿,还是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,你跟沈小姐那点恩怨,我也清楚,在我看来,你毫无胜算。”
沈寻也不恼,“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。”
陈喜眼中露出一丝轻蔑,“你觉得我缺钱吗?我陈喜在这个行当里面,已经算是顶尖的存在,大把的人找我合作,给我送钱,我也不差你这一个。”
“沈小姐开出的价码很高,我没有不跟她合作的理由。”
沈寻明白了,沈七夜一定是给他画一张大饼,一张大到,他拼命都要抓住的饼。
身为男人,爱好无非那几样。
陈喜的确不缺钱,他需要的是认可。
就像一个流氓,当他在流氓界混到最高的位置,他会非常反感,别人再叫他流氓。
哪怕叫流氓头子。
陈喜也是这样。
沈七夜许诺他的,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,当然,钱也少不了
。
见沈寻不说话,陈喜不无嘲讽的说道:“你还赖着不走?我真的搞不懂,你好好做一个上门女婿,吃一口软饭不好吗?偏偏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,简直是找死。”
沈寻看着陈喜,这个家伙根本不了解沈七夜心中所想,恍自做着美梦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