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”
“陈家……?”
二人震惊。
锦鸢想起了那位风华绝代的贵妃娘娘,“就是先前的贵妃陈家?”连锦鸢都知道,陈家可是惹了圣怒。
拨云点头,“陈家嫡出一脉迁出京城,但庶出一脉仍留在京城,这次选秀留中的就是陈家庶出一脉的姑娘。”
竹摇想了下,摆手道:“这一位太过复杂,更不与咱们相关。还有其他几家呢?”
拨云一一报出来。
说到最后一家时,随口多提了一句:“最后一位姑娘也姓锦,这锦家与郡主娘娘是远亲,不过到了娘娘这一代生疏不走动了,听说这锦家还出了一位南定王的侧妃。”
锦鸢愣了下,才微笑着答道:“京中锦姓人家也不少。”
只是,她连自己姓的是哪一家的锦也都无从知晓了。
锦家的三姑娘被选入后宫,成为了当今陛下的嫔妃,这于锦家而言,无疑是天下砸下来的馅饼。
锦大跪着接过圣旨,送走了传话的天使后,险些乐疯了笑傻了。
天不绝他们锦家啊!
看看他们锦家的姑娘一个赛一个的出秀!
一个南定王的侧妃!
三姑娘又选入了后宫,哪怕不获得陛下盛宠,只要能剩下一男半女,能保他们锦家两朝的富贵!
锦家上上下下一派的喜气洋洋。
这份喜气,也传达了锦父、锦蝶暂居的小院里。
锦蝶跟着锦家的姑娘们去道喜领赏。
锦父脸色蜡黄、面颊瘦的凹陷,眼底一片死气沉沉的卧床歇息。
他的病愈发严重。
锦家待他也算阔气,上好的药材吃着,人也不见好,反而精气神每况愈下,锦父深知自己大限将至,如今只凭着一口气吊着,像多陪陪小蝶几日。
不然……
独留她一人在这偌大的锦家,实在可怜,他如何舍得……
昏昏沉沉中,锦父被窗外的说话声吵醒。
“侧妃让你再仔细问问,那小丫头上头还有没有姐姐,垚娘有没有生过其他孩子。”
锦父眼皮狠狠一跳。
他就知道!
那日小蝶失口提及锦鸢,后来服侍他们的婆子几次三番打探,锦父就知其中另有隐情,否则锦家嫁出去的这位侧妃为何会让人打听锦鸢的事情?
他撑着胳膊,试图挪近些,听的更仔细些。
婆子如实回道:“我问了好几次,父女俩都说没有!再问下去都要怀疑我了,我哪里还敢再问!”
另一人安抚一二,才说:“主要是因侧妃听说赵府里有个丫鬟像极了她,吓得好几夜没睡好,就怕是垚娘的私生女。你再仔细打听一回,若真没有,我也好回去复命,安侧妃的心!”
婆子疑了声:“是垚娘的私生女又怎么了?侧妃怎么就担心成这样?”
“你不知道这里边的事情……”那人忽然放轻声音,“实际当年替南定王爷解毒的是垚娘而非是侧妃,后来王爷恢复身份后想要报恩娶当日的女子,老爷觉得垚娘是庶出的女儿,将来若得势怕不与锦家同心,故意让她犯了错事赶出家去,让侧妃装成垚娘嫁入王府。这些年侧妃心中因愧对垚娘,王爷这个岁数了,府里也没活下来一男半女,侧妃得知家里寻到了垚娘的女儿,这才想着当年垚娘会不会怀上王爷的孩子,若有她定要想方设法替孩子挣得一个身份,才能弥补这些年的愧疚。”
锦父双目震颤。
死气沉沉的眼睛缓缓睁大,从眼底逼出两道奇异的精光,从他如枯木似的面庞上射出。
难怪垚娘闭口不提锦家的事情。
原来垚娘是被涉及赶出锦家的。
也难怪垚娘那般不喜锦鸢——
是因她被锦家送去给一个陌生男人,强占了身子才有的孩子。
实际她生下的锦鸢是南定王爷的女儿?
垚娘不知南定王爷的身份么?
不!
锦家会在不明南定王爷的身份时就把垚娘献上去,定是知道他身份不俗。垚娘肯定也能猜到一二,看她因怨恨锦家、怨恨男人,所以小时故意不准锦鸢出门玩耍、不教锦鸢识文断字、不准锦鸢入府为婢,不止是不喜这个女儿,更是因恨,不愿让那些人知道锦鸢的存在。
哪怕——
锦鸢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!
这份恨意,持续到垚娘逝世。
甚至连他都瞒下了!
也令他险些犯下一个大错。
锦家虽然将他们父女接了回来,仔细养着他们,甚至还让锦蝶去女子学堂上学,可这些日子冷眼旁观,锦家家主不过是把锦蝶当成锦家嫁娶攀附关系的‘小姐’抚养,哪里会真心为她谋划。
可锦鸢不一样。
一旦锦鸢是王爷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