眶微红,喉头哽咽。
再要出声,便会带出哭音。
赵父颔首:“去罢。”
再度拜别后,赵非荀撩起披风,转身大步迈下台阶,朝着门外的黑马驰风走去,拽住缰绳翻身上马,清喝一声后,骑马离开,身后尾随一众亲卫。
扬起尘土阵阵。
而他们的身影,也在尘土之中变得逐渐渺小、模糊。
禾阳郡主再也忍不住,以帕子悄悄掩面。
赵父见状,将她半搂入怀中。
“孩子都这么大了,也不是头一回出门。”他的手掌轻轻摸索着禾阳郡主的胳膊,后面半句话刻意压低了些声音,“说不定回来时,还会给你带回来一个孙儿。”
禾阳郡主方才止住些泪意。
赵父:“还会是个小女娘。”
郡主忍俊不禁,破涕为笑。
赵父暗暗松了口气,柔声询问:“郡主,初春时节,外面寒气重,我们回去吧?”
“好。”
两万兵马集结仍需时间。
为尽量减轻路上所需辎重,提高行军速度,联动各地驿站沿路提供粮草。
在这两万兵马里,八千骑兵、五千弓弩手,余下为枪盾兵。除骑兵外,其他都无坐骑,为步行或坐马车交替前行,日夜兼程,中途只歇一个时辰用以进食、短暂休整。
因全程走官道、一路畅通无阻。
路上能加快不少脚程。
另。
由赵非荀领三千骑兵先行一步,派传令兵将沿路情况来回传递,以达到前后部队消息联动。
南定王率领余下部队前行。
这一路上,赵非荀几乎是不要命的赶路。
一日只原地休息两个时辰。
而这两个时辰里,还需要喝药、针灸治疗。
袁大夫拿出了看家本领,但余毒顽固,再加上赵非荀这不爱惜身子的拼劲,发作时也坚决不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,死死咬牙撑着,等从马背上下来时,铠甲之下的衣物都被冷汗浸透。
人也随之消瘦不少。
袁大夫更是愁得头发、胡子一起掉。
另一边,锦鸢则已经随着忽律穆惜主仆进入蓝月国。
蓝月国占地不大,且临近大海。
整个国度一年四季气候都偏温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