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掌柜担心地看着黑夜，“夫人，会不会太冒险？老宋做事我不担心，但他这样子，像是、像是……”像是要有去无回般豁出性命。
舒云澜没有说话，事关西南，所有人的性命都难说，当务之急，是要尽快筹备银两。
舒云澜之前为宋喜颜准备了一百万两，如今第一笔用到五十万两，还剩下五十万两。
这么算起来，还差三十万两的缺口。
这缺口，没有比让平南王府来付更合适了。
天蒙蒙亮，舒云澜穿过寂静的荣安街，走到热闹正消散的花街。恩客陆陆续续从天通河上的船下来，踉踉跄跄地走出花街。
昏暗的铁匠铺子，里面空无一人，只有两个锦盒摆放在桌上。
忽然一只飞刀射了出来。
黄一现身挡开，花白老妇阴森的笑声从里头桀桀传来，“原来是将军府的玄铁军，失敬失敬。”
舒云澜面色微冷，“铁师傅这是何意？”
“拿走吧。看在你将军府五千孤魂的份上，我不挖你一只眼睛，我会去找他要的。”
花白老妇的声音逐渐远去，像是从地下消失的。
黄一低声道：“小姐，人走了。”
舒云澜眉头微蹙，闻君衍找的是什么人，看来要的价格比银子更贵，却又如此轻易给她，实在是难以捉摸。
拿过桌上的两个锦盒，打开，里头灿灿的两颗镇海龙珠，流光熠熠，几可乱真。
舒云澜将锦盒盖上，“回去。”
舒云澜走到门口，马车竟然已经在等候。看来比起玄一的直肠子，黄一显然更通人情些，长得也不似大汉，看起来更清秀。
马车在望月轩的小门口停下，舒云澜刚梳洗完毕，闻宝珠的贴身丫鬟碧玉便来催促去平南王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