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其实,虞南栀虽然在手术前一周都表现的很轻松,可是她很清楚自己其实一直都很害怕,紧张。
她害怕自己从手术室里醒来的时候,又会不记得这一切。
一直到现在,她偶尔想起自己在伦敦的时候,从冷冰冰的病床上醒来,看到晏慎的那一瞬间,有多害怕。
周围的环境,围着她站着的那些人,她都不认识……
她甚至不记得自己谁。
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。
易白说了,这次的手术造成失忆的概率大概是一半一半,但手术成功率却是非常的低。
只有百分之十而已。
也就是说,她很有可能会死在手术室里。
在做手术室的前一晚,她听到霍祁年问易白,“明天,我可以陪她进手术室吗?她怕疼,看不到我会害怕。”
易白闻言,皱了一下眉,“按照规定,是不允许的。不过手术室有个高台,透明的玻璃外墙,你可以在那里看手术,但是,作为你的治疗医生,我并不建议,普通人很难接受观看手术的过程,就算是医学生,要克服心里那关,都需要一段时间解刨课程。”
易白也是如此。
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时候,直接就吐了。
好几天都没吃下过一顿饭。
那还不是他动刀子,只是看教授用刀解刨兔子和青蛙……
走廊的灯光白的晃人眼,霍祁年的脸色却是明显的一沉。
“我只是想陪着她,什么都不会做的。你们医院的妇产科,那些女人生孩子的时候,不是也可以家属进去陪的吗?”
易白无语,“对,是可以陪,那那些进去陪的老公大多数都很没用,产妇倒没什么事情,他们倒是留下了心里阴影,有些严重的,还影响到了夫妻生活……”
“你觉得我也没用?”
霍祁年的脸色黑的更加的难看。
“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说……按照医院规定,你不能进去。”
男人眉眼一沉,冷冰冰的道,“我是医院最大的股东。”
“……”
其实霍祁年独断惯了,易白也已经看惯了他这种独断横行的行事风格。
以往他也没觉得霍祁年这种说一不二的脾气有多不好。
直到现在,他看着霍祁年,脑子里闪过一些他刷到过的无脑短视频里的霸总语录。
还带着声音的那种。
“但是吧……这个规定是卫生局定下的,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易白此时此刻,真的是耐着性子跟霍祁年说的。
霍祁年还真是……有那些霸总的臭毛病啊。
只不过平时不显而已。
又或者说是,以往没遇到什么事情。
现在遇到事情了,身上的臭毛病也就冒出来了。
“反正你要陪虞南栀,要么去观看手术室的房间,要么就陪到手术门口就行了。”
“……观看房……是不是有话筒,可以直接和手术室里的人对话?”
霍祁年依稀记得,虞南栀以前看医疗剧的时候,好像有过这种剧情。
易白扶额,点了点头,“可以,不过你最好不要用,因为你一说话,容易让我们的医护人员分心。不过……”
易白也猜到了霍祁年的想法,于是说,“不过你可以在麻醉药起效前,和虞南栀说说话。”
易白没说的是,通常麻醉药的效果很好,注射进去后,超不过三秒,人就会昏睡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………
虞南栀躺在移动病床上,让医护推着自己,霍祁年一直跟在旁边,抓着她的手。
虞南栀知道自己的手脚因为紧张和害怕而冰凉。
但是她也感觉到了,霍祁年握着她的手也是冷的要命。
说不上是谁的手更冷。
虞南栀其实纠结了一个晚上,她想劝霍祁年不要进手术室的。
毕竟易白说的话,她听得很清楚。
到底是开颅手术,光是想想那个画面,应该就挺血腥可怖的。
她倒也不是怕霍祁年会有心理阴影,就是怕他看到那种画面,受了刺激。
毕竟他有精神分裂症。
万一……她要是没从手术台上醒过来,那霍祁年要怎么办?
她并不想自己留给他的最后印象是充满着可悲的血腥画面。
所以,早上起床的时候,她其实是想和霍祁年说这个事情的。
但是话到了嘴边,她又咽了回去。
如果霍祁年不能陪她走到最后,是不是,比那种看到她死去的画面更是一个遗憾?
所以她没有开口,只是在易白过来之前,紧紧的抱着霍祁年。
他们好像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