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逢秋住进了表姐林稚的家,每天按照计划的练琴,而谢既饮则忙着给新专辑收尾,两个人自综艺团建一别后,又开始各忙各的。
一个星期后。
谢既饮觉得单是每日的视频通话已经无法满足他,隔着屏幕,他迫切地想见到许逢秋。
他百无聊赖地转着手里的笔,笔尖一顿一顿地点在洁白干净的纸张上,看着视频里许逢秋在认真翻看乐谱的模样,心思一动。
“许逢秋。”
谢既饮突然全名喊她,许逢秋诧异不解地从乐谱里抬起来头来,没说话,仅用眼神询问他。
“我们今天傍晚约个会吗?”
“去的话,我就来接你。”
谢既饮的手机是直接摆在桌上的,不过没有立起来,许逢秋的视线轻飘飘地投过去,就看到他一张帅脸在她视野里不断放大。
她手指捻了捻粗糙的纸页,轻轻翻过,视线从看谢既饮重新聚焦到密密麻麻的乐谱上。
“好,那我们傍晚见。”许逢秋说得尤为平静,但是心里却忍不住炸开烟花。
她和谢既饮打了一个星期的视频,每次都只能隔着屏幕相见,不是两个人挂着视频各做各的工作,就是两个人得了空闲扯几句,她见不到他的人,有时候看书的时候都焦躁起来。
“你说,有我们这样,这么努力的情侣吗?”谢既饮扔了笔,将手机立起来放着,双手交叠一块,翘着唇角问道。
“我们这叫…事业脑。”许逢秋侧脸出镜,柔光打下来,显得她整个人温柔好几分。
谢既饮抱臂嗤笑一声,嘴上说,“你说得对,我们这叫顶峰相见。”
但其实心里又觉得,他本质是个恋爱脑,恨不得一天24h跟女朋友黏一块,只是繁多的工作绊住了他的手脚,让他只能在24h上打个折扣。
“你好好准备你的新专辑,我一定为你哐哐砸钱。”许逢秋眉眼淌笑,学着虞渺给她说话时的那种语气。
谢既饮闻言立马“嘶”一声,“我一小破歌手,居然值得许大艺术家这么对我。”
许逢秋面无表情地看他又开始不着调地说话,但她根本崩不住表情,原本沉静镇定的面容还是绽开了舒畅的笑意。
“你不值得谁值得,不过你要是想让我欣赏一下其他的优秀的歌手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别,可别,我这人占有欲很强,我的心上人只能喜欢我,不能喜欢别人。”谢既饮被她这么一说,连忙劝阻她。
“那我要是喜欢别人怎么办?”许逢秋随口问了句。
“那还能怎么办,我就当个吃醋的小媳妇呗,在家里苦等你这个负心汉回来。”谢既饮表面若无其事地这么说,心底里却想着,他要把他吃的一缸醋全倒抢他老婆的人身上去。
许逢秋被他逗笑,连忙哄人,“我有一个谢公主就够了,再来一个,我可招架不住。”
“嗯嗯嗯,你知道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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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剪影像泛黄照片的光晕,陈旧的物什散发着经年的气息。
许逢秋很久没逛过京市的老步行街了,日落时,橙黄的光影细碎地落在店铺陈列出来的物什上,像引着人往遥远的过去追溯探看。
她和谢既饮没往人多的地儿去,哪里人少就往哪里走,毕竟谢既饮是个公众人物,放到人多的地方就显得很招摇。
谢既饮戴一顶纯黑鸭舌帽和同色系口罩,许逢秋乍一眼看到的时候,就把他跟她记忆里的那个人对号入座了。
她还问他,“每次都不远千里飞过来看我的演奏会值吗?”
谢既饮不假思索地回,“值。”
感情这种东西,他觉得用时间、精力、金钱来衡量没意思,一切都跟着心走,他觉得见一面值当,那就值当。
谢既饮搭落在身侧的手,试探性地碰碰了许逢秋,他眼皮掀起,澄澈的瞳孔里缱绻着柔情与期待。
“怎么了?”许逢秋问。
“我们,不牵个手吗?”谢既饮薄唇张了张,吐出几个字。
两个人明明都躺在一张床上抱着一块睡了觉,但谢既饮牵手拥抱亲吻的时候,似有若无地透露出一股子纯情。
“牵。”许逢秋说着把手递过去。
谢既饮牢牢扣住她的手攥在掌心里,两人肩并肩地散步。
许逢秋看过一个说法,散步是平淡生活里的一件浪漫事,两人手牵着手,同淋一场温柔的黄昏。
行至街较偏的一处,看起来人烟罕至,但是开了一家花店。
谢既饮牵着她的手朝花店走,他走在前头推开花店的门,里面吊着的风铃被从门的缝隙里跑进来的风吹的聆听作响。
谢既饮扶住门,让许逢秋先进去。
“欢迎光临!请问两位是要买花吗?”店员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女生,笑起来甜甜的,热情洋溢地招呼他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