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明辉对自己被揭穿的报复之心的很是淡然,镇定自若地说:“大哥能者多劳,想来也不在意在看顾孩子的闲暇做些正事儿。”
“倒是大嫂的脸色看着有些憔悴,我在岭南这一年多凑巧得了些不错的滋补之物,一会儿就让徐明阳给大嫂送来。”
桑枝夏谢过他的好意,在徐明辉似乎出了口恶气的释然表情中,实在是没忍住,直接趴在厚厚的账册上就笑了起来。
徐璈安置好两个闹觉的小娃娃,出来看到那一堆险些能把人淹没的账册,面黑如墨。
“徐明辉故意的。”
桑枝夏托腮失笑:“知道他记仇,你之前还使劲儿折腾他?”
原本只是一句笑言,在徐璈不遗余力的粉饰下直接成了板上钉钉。
徐明辉吃了两日的唠叨,不找机会报复回来才有怪了。
桑枝夏从不掺手他们兄弟间的私仇,笑够了拨弄着账册的边角说:“招财和进宝什么时候到?等送到了,养在家里不合适吧?”
徐明阳当年从山里掏出来的两只虎崽子,被桑枝夏养得很好。
但除了桑枝夏和熟悉的家里人,在其余人面前那也是货真价实的猛兽之王。
他们离开西北,这俩崽子留在村里说不定就会是个不可控的麻烦,但随车马带着也不可取。
老虎就是老虎,哪怕是被桑枝夏养乖了性子的,生来对别的牲畜有威慑作用。
真随身带着,别说是路过所见可能会受到惊吓的人,就是他们的车马也没法走,原地就得趴窝。
所以出发前徐璈想了点儿法子,把这两个特殊的庞然大物用另一种不惊吓人的方式弄来。
徐璈挥手把那堆碍眼的账册推到边上,懒洋洋地说:“再过小半月理应也要到了。”
“我跟徐明辉说过,他在农场的附近划出了一块林地,专门圈出来了,把这俩放进去撒欢正好。”
农场附近别的不多,大片大片的林子有的是。
把山林之王放归林子深处,倒也恰到好处。
徐璈说着有些嫌弃:“都说猛虎慑山林,从风似虎,可那俩都被养成了实实在在的大废物,半点不中用。”
要不是自小被养得娇惯了些,还过于黏糊桑枝夏和两个小娃娃,也不至于大老远的还要特地带来,直接原地放归省了多少事儿。
桑枝夏想到尝试过数次放归但都失败的过往,无奈道:“到底是自小就养着的。”
“再说了,你之前不是还夸,有招财和进宝跟着没人敢近糯糯和元宝的身么?怎么现在就嫌弃上了?”
都说阴晴不定性格多变是女人的常态。
可她瞧着,徐璈这性子怎么比她的还漂浮不定?
徐璈撇撇嘴开始胡搅蛮缠:“枝枝,你偏心小的就算了,怎么连那种超了三百斤的都偏心?”
“我哪儿有?”
桑枝夏哭笑不得地推开徐璈的脑袋,完全不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:“你别闹。”
“齐老先前跟我说一会儿有事儿找我们,安生等着。”
“齐老?”
徐璈神色不明地眯了眯眼,把玩着桑枝夏的手指微妙道:“倒是难得。”
“这位眼中竟然还有我这么个人活着呢。”
桑枝夏对这种类似的阴阳怪气早已习以为常,啧了一声幽幽道:“你就继续嘴欠嘛。”
“齐老可不是徐明辉,要是因为嘴欠吃苦头了,记得别找我哼哼。”
徐璈在齐老手中吃多少亏都不长记性,见到人还是习惯性想嘴欠。
可注意到齐老眉眼间莫名的凝色,徐璈到了嘴边的挑衅戛然而止,沉沉地说:“外头风大,进屋说吧。”
徐璈嘴里说的是院里风大,可进了屋也不关门。
屋门大敞着一眼就看得到外头的情形,绝不会有人有机会偷听。
齐老对徐璈的谨慎很满意,坐下后开门见山地说:“你们可曾听闻过换生蛊?”
徐璈对医毒一道皆是半点不通,闻言面露狐疑。
桑枝夏倒是在齐老给的毒典中偶然看到过,迟疑道:“换生蛊?”
“我记得毒典记载这种邪术早已失传多年,本不该再有人会,您怎么突然提起这个?”
“失传那都是糊弄外行人的。”
齐老嗤道:“实际上这种以死换生的邪术,自古以来会的人就秘成一派,人家不外传,外人自然就无从得知。”
“我年轻时不知深浅,一度差点死在南疆,当时机缘巧合见过一次,可见还是有人会的。”
如果只是为了回忆陈年往事,齐老压根没必要都入夜了还赶着过来。
他特意提起……
徐璈眸色微闪,试探道:“您可是在老王爷的身上看出了不妥?”
徐璈不知道什么是换生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