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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六或是八,你父亲放了话说让你自己选。”阿素前脚走到二层,梁丑就不声不响的跟上来了。
余辛被不轻不重的瞥了一眼,自觉地将场地让给二人。
“......”阿素对他没什么好脸色。
“我可说了,与小姐合不来,但城主执意要将此事交给在下来办。”梁丑两手抱胸,扎起的高马尾甩在身后,嘴里叫着小姐,但从姿态中便能瞧出,此人与阿素相熟。
“我刚刚都没拦你,至少和我说句话吧”楼里面的人不常见到他,就算是刚刚那样的场合,他也一贯戴着玄铁半遮面,额前的碎发有些长了,遮去了锐利的眉眼。
此时和阿素两人呆着,他倒是将面具摘下来了。
在众人面前行事稳重,只效忠于城主的梁侍卫,私底下却还只是个少年人模样。
“在下很是羡慕啊,那么多人都在关注小姐你呢”无论他说什么,阿素还是一脸寡淡样,仿窗外吹进来的风,深一脚浅一脚的步子,书架上这些她看不明白的书,都比梁丑这个人重要。
“要不是你,我的刀可不给别人碰的”
“怎么样,考虑好了没有”
“城主说让你以后管我叫爹了”
阿素终究觉得烦了,抬脚愈走,能和自己谈条件的人只有一个,她不必在没有用处的人身上浪费时间。
毫不停留的背影刺激了喋喋不休的少年人。
梁丑一把将她手腕抓住,五指攥紧,像是刻意要留下红痕,粗糙的触感夹带着些湿意,他迫使眼前这人将心思放在他身上,沉沉的目光落在地上,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的灼热。
“殷素素,你不如和我交易”阿素听到了,但她不信,只淡淡回复道
“你还不够格。”
随后便是利落的转身,直到她出了符楼,扇河小心地迎她上马车,行出了两个街口。
“小姐。”扇河突然朝她请示,眼睛向外瞟着。
有人将车夫赶下去了。
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,那老汉本就只是掩人耳目的,贝珠在,车厢就不会出事。
“不用管他”阿素今天已经很累了,一上车便闭着双眼小憩。
下一秒,梁丑掀开帘子进来了。
扇河隐约闻见这人身上有血味儿,很淡。
“我现在够格了。”他有些执拗的说着,想将阿素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。
但她只低着头不与自己对视,沉默的思索着什么。
直到快到阿素的住宅了,她才开口询问道
“你要换什么?”
可算是站了上风,那人恢复了少年意气,颇有些得意的回她
“等你把事情办完,要答应我三个条件!”
阿素皱了眉头,似乎是在犹豫这笔买卖是否划算。
“一个。”
“三个!你先听听!我好不容易才让他同意的!”
符楼手里有曾经与阿素交好的妖,由余辛提出抓捕,但这些人不在她手里,城主乐见此事,并以此为把柄要挟她,要她配合楼里的计划,且殷函孟有把握在不断重塑阿素的躯壳后,让她为自己所用。
“登楼?”扇河从一开始就不明白两人在商量什么,但她直觉这对阿素来说不是一件安全的事。
“一次一人,你自己挑。”要从殷函孟手里捞出人来,本身就不容易。
“你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去换,他会为你安排,就像她一样”这话里别的方式,两人都心知肚明,梁丑指着扇河。
“每一层层主手里都有你要的人。”
“城主觉得这提议很有意思,他说....”即使梁丑再了解他,也没这么直观的体会过殷函孟的冷漠和癫狂。
“什么?”扇河不明所以,但她也不想一直就当个局外人,至少,在这个人面前,她有站出来保护阿素的勇气。
\"困兽....挣扎起来才有趣。\"
阿素却习以为常似得,合了合眼,表示自己知道了。
“你要好好感谢我,泥鳅小姐”时隔很久,他才终于又喊出了这个称呼。
“你是!你是....”怪不得从这人上马车开始,扇河就一直觉得他熟悉。
阿素不想叙旧,这儿也不是适合叙旧的地方。
梁丑见她这样,自知是讨不上什么好了,摸了摸鼻尖,嘟嘟囔囔的说道
“我去把那老头给你弄回来。”话毕便又把面具戴上了。
摸了摸车底垫着的毛皮,又感叹了几句顶上的镶金珠光盏,终于等到了她问的,却不是他想回答的问题
“你的刀呢?”
之前阿素从他腰侧抽出来的事梁丑藏在腰带里的软刃,他自己常用的是一把通体赤红的短刀,是他打了两年的擂台,从老板那里换的,现下却只剩个刀鞘孤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