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下水道就这么大,几乎每个地方我们都去过了。”雅各布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的口袋,口袋里是他在露西家里顺的水果。
凌茵瞥了一眼雅各布,“虽然都去过了,但是根本没有进行排查。光是东区就这么多人,而且……”
她抬头看向一个垂直向上的通道,“这种通往地面的梯子里会不会也有人住?”
话音刚落,一阵轰隆声就从头顶传来。浑浊不堪的污水从管道涌出,尽数排入下水道内。
“好吧,那里应该不会住人。”凌茵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“不过,”雅各布还是好奇,“你怎么会认为格林福是凶手呢?他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
凌茵不喜欢和别人解释自己的推理思路。不过路途遥远,闲着也是闲着,于是问雅各布:“你和他们很熟吗?”
“你也说了,下水道就这么大,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。”雅各布说,“我从小就住在这里,绝大部分人我都熟悉。”
“除了格林福?你刚刚说你和他不熟。”
“因为他是后面才来的。”雅各布挠头,“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来的,反正不会很早。况且他是个烂酒鬼,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,我和他也搭不上话。”
“他也是后面才来的?”凌茵的脚步一顿,“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。”
“你也没有问过我这件事。”雅各布反驳。
“不,我确信我问过他们的身份,你当时并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。”
“好吧,”雅各布不置可否地耸耸肩,“可能是我忘记说了,可能是你没有听见。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,对你的推理有影响吗?”
“有没有影响还不好说,目前看来更加坐实了我对他的怀疑。”凌茵试着分析案件,从而让雅各布检查一下是否还有自己没了解到的情况。
“在酒馆门口的时候,那两个妇人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,按照她们所说,卖菜的一直固定摊位在酒馆门前,那么留给流浪汉的就只有旁边的一小块空地,所以,流浪汉一定非常瘦削而且非常矮小,不然躺在那里并不舒服。”
“没错,”雅各布点头,“确实非常矮小,可袭击我们的是一个高大的人啊。”
“那是因为他有一套铁皮做成的衣服,这也是为什么我踢他的时候他没有受到一点影响。而且,他来时的脚步声中就充斥着金属碰撞的声音,但是我只注意到一深一浅的脚步声认为他是跛脚,第一时间没有往铁皮的方向考虑。”
雅各布搓了搓自己的脸,开始接受凌茵的说法,“那手指的事情呢?”
“自己砍掉就行了。”凌茵竖起自己的小拇指,“如果用一根手指能够洗清自己的嫌疑,那真是天底下最划算的事情。”
听着凌茵的推理,雅各布感觉非常有道理,可还是哪里想不通,“运送呢?格林福是个瘦小的人,怎么把尸体穿过人群运送到那里去?”
“其实这一部分我也没有太想明白。”凌茵说,“目前我给出的解释是,他会把残肢藏在铁皮下运输。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残肢并没有躯干,因为太大不好运输。”
“不过,”话锋一转,“这个解释也有盲点。他穿着铁皮的脚步声很大,如果真的经过,我不认为那些熟睡中的人不会听见。”
“没有解决作案手法,盲目去找人真的有效吗?”雅各布不禁发出疑问,“就算去指认格林福,他会承认吗?”
凌茵不以为然。这种推理游戏她玩多了,到最后,其实作案手法根本就不重要,只要能够选中正确的凶手,哪怕是上网查攻略都可以通关。
只不过其中的缘由不能和雅各布说。凌茵撇撇嘴,“先和格林福对峙一下,看看他会怎么说。雕像上只有他的一根手指,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。”
雅各布不是个喜欢一直问问题的人。听到凌茵这么说,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不再询问细节,而是双手插兜继续向前走。
很快,他们到了东区。这一来一回间明明没有耗费多少时间,刚才被锯子一路锯裂的地面居然已经完好如初。
而露西也好好地坐在屋子里面,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凌茵想,这个副本才是真正的基建狂魔,破损的地板这么快就修好了。
想到这儿,她不禁有些好奇刚刚露西去哪里了,于是迈步走进房间。
结果还不等凌茵开口,露西就先一步走了过来。
“又看到你们了。”露西说,“刚刚本来聊得好好的,怎么一转头你们就不见了?”
她的神色惊讶,看上去的确遭受了惊吓。
“什么?”雅各布的声音不自觉高了一些,“明明是你突然消失了。”
“你到底再说什么鬼话?”露西有些生气。
雅各布也不服气。他又不瞎,之前凶手来的时候,自己和凌茵在房间里待了好久都没有看见露西人影,现在她居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