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早餐。
景言刚坐下,餐桌上的中年男人就冷然开口道。
“等下去见医生。”
他蹙眉,然后冷冷看向对方。
面前的中年男人,名为景舒山,是景言的父亲,也是景氏集团现在实质的掌权人。
景舒山继续道:“医生的名字叫做封池舟,是我专门聘请过来检查你的身体。至于他的身份问题,我已经审核过了,绝对可信。”
景言冷笑一声,直接站了起来。他的愤然离席,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波澜。
景舒山面不改色:“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,等下司机会接你到医院。”
景言没有回头,只是将房间的门撞得无比响。
01弱弱开口,【宿主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景舒山和你没有什么过节。】
【谁说父亲不可能是给自己下药的人?】景言眯眼。
以景舒山的狠毒程度,为了达成他自己的目标,也并非做不出来谋害自己儿子的事情。
通过对之前的记忆梳理,景言对周围的一切都持有怀疑的态度。
A国存在三大集团,分别是景氏集团、宗氏集团以及周家集团。景家和其他两个家族比起来,风评是最好的,既没有什么夺权之争,也没有什么私生子事件。
同时,集团运营也是最为正派的。
诚然如景氏集团向外界宣称那样:“以美好书写生活。”
是个十足干净、明朗的形象。
但景言简单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,才发现这看似美好的狠辣。
比如集团的掌权者——景舒山。
景舒山,景言的父亲。在外界看来,他温润又待人极好,疼爱员工,心系大众,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。无数次的对外宣讲和企业发布会,都让大众感叹这人怎会如此心善。
而这只是伪装。
景舒山,他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。
他之所以会有善良的表现,只是单纯因为绝对理性。理性告诉景舒山,这样做会让大众信任企业,信任他,于是他完美伪装成这样的角色。
而实际上,他谁都不爱。
包括自己的孩子。
在所有人面前,他会以绝对的慈父形象善待景言,疼爱又不失严肃,眼中溢满温柔。
而他又会在人声鼎沸中,低下头,一遍又一遍低声述说对景言的贬低。
“废物,怎么不去死?”
甚至他每年会在景言母亲祭日那天,冷然说:“你的母亲是因为你死的。”
他说,你应该和她一起死。
然后他会以一种贪婪的,一种渴望的眼神,一次次看幼童的心理防线崩溃。
最后他又以无可奈何的姿态,仿佛自己只是开了个玩笑,来安慰幼时的景言。
景舒山,就是个变态。
他通过这样的手段,一步步将自己的孩子变成手中的傀儡。
曾经的原主可能被他pua,但现在的景言可不会惯着他。要不是自己不能说话,他高低都要刺上几句。
可惜了,自己现在是个哑巴。
虽然并不乐意,但还是要看景舒山究竟要搞什么鬼。景言穿戴整齐,来到门口。此时景舒山已经吃完早饭离开了,门口只剩将他送去医院的专车。景言不出任何意外,在门口看到了谷十。
谷十身着低调,一身休闲装将他健壮有力的身躯隐没了。景言只是看了一眼,然后就撤回视线,上了车。
车辆启动。
“自我介绍。”景言在手机打了几个字,借助没有感情的语音助手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。
谷十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,就像是砂石轻轻掠过一样,“谷十,五谷丰登的十月。我在景氏集团投资的福利院长大,自幼接受培训。”
许多话并不需要说得太过于透彻,就能知道背后的话是什么了。
谷十的意思是,他是景氏集团培养的,为景氏集团服务的。
只是不知道,他究竟是为景氏集团服务,还是为景舒山服务了。
景言一下一下,轻点大腿,不知道在思考什么。
谷十,“我是绝对干净的。”
“我会保护好景少爷,找到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。”
景言闭上了眼,没有再回复。
视线下,是隐秘的,不可察觉的,带着一丝憧憬的视线,落在景言不断敲打的手上。
·
关于封池舟,景言查到的相关信息并不算太多。他大致只知道这位医生医术挺高明,很少接外面的委托。
而且两年前,他的踪迹就完全消失了。
甚至有人说,这位年轻有才的医生已经死了,死在了某国的混乱之中。
而现在对方再次现身,一回来就是为了医治景言的喉咙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