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愁走后,许柔帮忙收拾残局,容慧婕感激地笑了。
“如果你不介意,我想问一下,你和吴愁在一起有多久了?”
容慧婕对自己的问题竟然也能脸红,但许柔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。
许柔知道,人们口中的在一起,往往都是指有性在里头的恋爱关系。为了想暗示许柔和吴愁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,许柔这样说:“嗯,我们开学那天刚刚认识,他和我的室友李彤彤是朋友。”
这句话里,许柔把李彤彤拿来挡在中间,似乎这么说,就表明吴愁跟李彤彤“在一起”的可能性要比跟许柔大得多。
“我们只见过吴愁的几个朋友。你是……嗯,你和我见过的他的那些朋友不一样。”
“是的,我们在许多方面确实不一样。”
雷电闪烁,雨滴开始嘀嘀嗒嗒拍打窗户。“哇,下雨了。”许柔说,然后推开水槽前面的小窗户往外看。
那些纷纷飘洒的雨滴犹如轻盈的舞者,在空气中跳跃着,为这静谧的世界带来了一份灵动与韵律。窗外的雨景,和那些远近的树木,在那些花园路灯和地灯的映照中,如同一幅流动的写意水墨画,迷迷朦朦,让人陶醉在这自然的美丽之中。
“是啊,是大雨哦。”然后她又说:“许柔,我想,吴愁表面倔强,但心地还是善良的。”
她一半是对许柔说,一半是在提醒她自己。
许柔静静地听容慧婕在絮絮地说:“他只是一时心情不好。我相信他不会总是这样。我对他今晚的到来感到非常惊喜,我认为是你陪着他来,他才来的。”
许柔坦诚地告诉她:“一开始,他是有点犹豫,可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,他又说要来了。”
“所以说,应该是因为你来了,他才来的。真的,谢谢你了。”她说,然后用她抽了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眼睛,然后继续工作 。
内心善良的人总认为身边的人们也一样是善良的。兰渺妈妈,这个慈祥的女人,就是这样。我们普通的人可能都喜欢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”,但善良的人却喜欢“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”。
把碗碟都装进洗碗机后,许柔盯着窗外,看着雨点滴落在玻璃上。许柔总有个感觉,除了吴愁的母亲,吴愁对天下所有的人,好像都怀恨在心。他身边的人都关心着他,但他却不在乎这些爱他的人,也漠视一切来自他人的关爱。许柔自己就是关心和爱护着他的其中一人。许柔会为吴愁做任何事情,即使许柔不想承认。
“我要去看看吴志坚,你可以先和他们两个男孩玩一会儿。”容慧婕对许柔说。许柔点点头,决定去找吴愁或兰渺。
许柔到楼下去,想找兰渺聊聊,但无处可寻,所以许柔走到吴愁的房间。许柔转动把手,但门是锁着的。
就在许柔开始转身离开时,门咔哒一声,他打开了门。
“你自己呆在这吗?”许柔明知故问了,话一出口,许柔就感觉自己笨得比白痴还白痴。
他点了点头,把门拉开,刚好够一人通过。房间里有微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,许柔可以闻到透过窗口吹来的凉爽的雨水气息。
他走过去,坐在窗户旁边的一张椅子上,抬叠起二郎腿,眼睛一直盯着窗外,但一句话也没对许柔说。许柔坐在他对面,聆听着雨点叮叮咚咚地敲击着窗户玻璃,像一把扬琴,弹奏着一种平静的节律。
“你生我气了?”许柔问。当他用困惑的表情看着许柔时,许柔解释说:“我的意思是,在楼下吃饭时,开始你握着我的手,可后来,我伸手到桌底,你为什么不理我了?”
许柔对自己声音中怨妇般的语气感到尴尬。这种语气让许柔听起来有欲求不满的嫌疑,但话已出口,覆水难收。
“是因为实习的事吗?你不希望我去实习吗?你之前不是主动提出要帮我的吗?”
“是因为这事,许柔。”他说,然后又看了看窗外。
“我想成为那个帮助你的人,而不是他。”
“这不是一场比赛,你也好,你爸也好,我都心怀谢意。是你先主动说帮助我,所以,我特别感谢你。”许柔想让他放松下来。
他烦恼地叹了口气,抱住了膝盖。寂静笼罩着他们,他们俩都盯着窗外。窗外风雨依旧,不远外摇曳的树木发出呼呼的声音,闪电的白光像一支支天空之箭居高临下地频频疾射而下,在半空中勾画出眩目的折线。
“你想让我现在离开吗?我可以打电话给李彤彤,看看张永坦能不能来接我。”许柔低声说。许柔不想离开,但和吴愁一起默默地坐着,让许柔发疯。
“你怎么能说我想让你离开?我不是说过我想帮助你吗?”他提高了声音。
“我不知道。你不和我说话,风暴越来越严重”许柔口吃,语无伦次了。
“这么大的雨,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你走出这个门。”吴愁把手放在许柔的膝盖上。
像一记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