卧室里的一番风雨后,吴愁先洗了个澡,去找东西补充能量了。
许柔从浴室出来时,吴愁和许柔父亲都坐在厨房的桌子旁,吴愁手里拿着手机。
“我在这里等到枯萎了,宝贝,”许柔加入他们时,吴愁说。
许柔父亲羞怯地看着。“我们可以开吃了。”
许柔把手放在吴愁的椅子上,他向后倾斜,湿漉漉的头发碰到许柔的手指。
“其实你们可以先吃的,不用等我。”许柔说,然后把他的手机放在他面前。
于是,他们开始吃许柔父亲在半醉中做出的饭菜,许柔吃了一口从尚品名轩打包来的螺蛳粉,可经半天的浸泡,味道已经大打折扣。许柔就吃着父亲的做的酸甜排骨来送螺蛳粉,这样做倒是觉得别有风味。
“你对我今天带他喝酒感到不高兴吗?”许柔父亲温和地问。
许柔也用很温和的语气回答:“我不难过,但我也不希望这种事不要经常发生。”
“不会有下次了。”父亲作出保证。
现在,许柔看着对面这个刚认识了两天的男人,许柔还是浮想联翩。
自从父亲离家后,当许柔看到同龄的人和他们的父亲在一起时,许柔经常会羡慕不已,渴望着自己也能被爸爸牵着小手,无忧无虑地闲逛。许柔总有一个白日梦,就是当爸爸回来时,虽然他年纪大了,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醉汉,许柔一直幻想着他平时在外边总是背着一个装满重要文件的公文包,早上则是气宇轩昂地走到他的车前。许柔没有想到他仍然在酗酒,他会像以前一样被酒折磨,还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。许柔无法想象母亲和这个男人能够进行言语交流,更不用说还能跟他结婚生子,一起生活了十年。
“你和我妈妈是怎么认识的?”许柔说,突然说出许柔的想法。
“在高中时,”他回答。
这时,吴愁手机响了,他拿起手机,离开房间去听一个电话,或者是打电话给某个人,神色有点慌张,十分诡异。
许柔还坐在父亲对面的桌子旁。“你们结婚前恋爱了多久?”许柔问。
“只有大约两年。我们很早就结婚了。”
对自己的父亲问及他跟母亲的情感经历,连许柔自己也感到不舒服。“为什么?”
“你和你妈从来没有谈过这件事?”许树强问。
“我们从来没有谈论过你,并且,如果我想跟她提起这个话题,她就会闭嘴。”许柔告诉他,看着他的神情从饶有兴趣变成了难为情。
“哦,是这样的啊。”
“对不起,”许柔说,自己道歉都感到莫名其妙。
“我不怪她。”许树强闭上眼睛,一会儿后,再次睁开眼睛。吴愁漫步回到厨房,在许柔旁边坐下。
“我们很年轻就结婚了,因为她怀了你,你的外祖父母讨厌我,逼着她离开我,所以,我们就搭上了远离故乡的长途汽车。”
他微笑着,陶醉在甜蜜的回忆中。
“你们背着我的外公外婆结的婚?”许柔笑着问。
许柔的外公外婆,愿他们安息。许柔记得,小时候在餐桌上吃饭时说笑而被他们嘘嘘,在进门后被他们劝着脱掉鞋子。在生日那天,他们会送一张银行卡给许柔,里面有一小笔定期十年的储蓄,当时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,这不是一个理想的礼物,而现在,许柔真的打心眼里敬佩自己的外公外婆。
许柔的母亲基本上是许柔外祖母的克隆人,都是大美人,只是相比于外婆,母亲稍微不那么沉着。妈妈应该是一直努力让自己和外婆一样完美,不过,她尝试了。许柔的母亲一直想努力变得像她记忆中自己的母亲一样完美。
“在某种程度上,是的,背着他偷偷结婚,并且惹恼了他们。但你的母亲一直想结婚,她几乎是拉着我去民政局的。”
许树强笑了笑,吴愁看着许柔,然后也笑了。
许柔对吴愁嗤之以鼻,知道他在脑海里编织着一些关于许柔要强迫他结婚的荒唐幻想。
许柔回头看爸爸。“你当时不想结婚吗?”
“好像也不是这样,只是当时我也才二十一岁,我害怕这么年轻就生一个孩子。”
“结果是,你在意外中实现了这个伟大梦想。”吴愁不无揶揄地说。
许柔狠狠瞪了他一眼,但许柔父亲只对他翻了个白眼。吴愁显然也为自己刻薄的讥诮感到不好意思了,他起身走出厨房。许柔趁着机拿起他的手机,迅速翻看了一下,没有刚才的电话或者微信记录,许柔把手机放回原处,听着父亲继承啰嗦地诉说着他的浪漫史。
“唉,这不是我所能承受得住的,虽然有很多年轻的父母可以很乐意地接受它,但我就是没有这种心理准备。”
许柔自己也不想过早地承担起为人父为人母的沉重责任。
许树强微笑着,显然很乐意回答女儿提出的任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