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跟女朋友相处的。”
以对方的外形,从小到大肯定是不缺追求者的。
不可能没谈过恋爱吧?
于思明是随口一说,余光却瞥见身边的青年脚步蓦地顿住。
他有些错愕地转头望去,结果看到郁白比自己还要错愕得多的表情。
于思明骤然忐忑起来,脑内光速复盘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,先毫不犹豫地滑跪认错:“怎么了?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,你千万别介意啊——”
“不是,跟你没关系。”郁白面色古怪,努力组织了半天言语,才道,“……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跟他关联在一起,不太习惯。”
岂止是不太习惯,简直有种听到天方夜谭般的感觉。
算上循环里的时间,他跟谢无昉其实也认识挺久了。
但从相识的第一天开始,到这一刻为止,他从来都没有把爱情这个词跟对方放在一起过。
因为郁白早就知道祂不是人类。
他不知道谢无昉确切的来历,不知道祂的往昔,甚至
不知道祂本来该是什么样子的。
作为邻居和朋友,郁白觉得这些都不重要,也没有追根究底地问过,只要平时相处得来,知道对方不会对人类造成威胁,就足够了。
如果要他去想象谢无昉怎么跟另一半相处……
这和试图想象一部电梯怎么跟另一部电梯谈恋爱,有什么区别?!
完完全全的一头雾水。
等等,这是什么鬼比喻。
郁白被自己突然发散的脑回路逗笑了,不禁扬起唇角,小声道:“他自己恐怕也想象不出来。”
神明不必入睡,无需食物,游离在人们习以为常的语境之外,对人间的生老病死、爱恨悲欢一概少有动容,又享有漫长无尽的永恒。
祂和人类那么不一样。
心中很可能根本就没有爱情这个由人类定义的概念。
就像祂曾经也不知道什么是“最好”一样。
还以为自己不慎失言的小明,看着郁白一脸像听到神话故事的震撼表情,足足怔了半晌,然后跟着乐了。
得,这才叫真正的想象不出来!
薄雾覆盖的磨砂玻璃另一侧,映出办公室外影影幢幢的景象,其中有一道朦胧的身影格外熟悉。
灰蓝的目光从那里静默地收回,重新落到办公桌对面始终讲个不停的人类身上。
喋喋不休的红姐察觉到他流转的视线,忽的停下话音,托腮叹了口气:“你是不是听得挺无聊的?”
她为了帮于思明的忙,特意讲了不少被这家公司捧出来的艺人的事,正常来说,本就心怀憧憬的素人们,或多或少都会因此产生一些情绪波动。
但根据她的观察,对方却对这些内容毫不关心,眼中不起波澜,大概只是在礼貌聆听。
唯独在她偶尔提到演戏和剧本的时候,他的目光才有一点波动。
“……”对面的男人大概只沉默了一秒钟,便应声道,“嗯。”
对于他的诚实,红姐有一瞬间的惊诧,很快反应过来,想了想,说:“虽然你听得不太专心,但我觉得你好像都记住了。”
因为对方每次开口,都是对她随口提到的一些业内常用词汇的提问。
素人?狗仔?轧戏?十八线?
一开始这让她误以为这是感兴趣的表现,所以讲得更加起劲。
结果那双独特的异色眼眸却愈发淡下去。
除了在听她解释什么是表演上的方法派和体验派的时候,听得格外专心。
……所以那些疑问,只是单纯的没听懂那些词而已吗?
谢无昉轻轻颔首,应下了整句话,大约是在为前半句额外道歉:“抱歉。”
坦然直接,毫不掩饰。
红姐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喃喃道:“我觉得老于应该会错你的意思了……你不想做艺人,只是想学会一件你原本不会的事。”
听她这样说,那双情绪平静的眼眸里泛开一点意外的波澜。
“我就是这样告诉他的。”谢无昉的语气略带费解,“他没有听懂?”
红姐:“……”
果然是老于单方面头脑发热!
害她陪着白激动一场。
……但说实在的,既然都要求帮忙联系老师了,哪怕声明了不想做艺人,也会被视为是一种保留选择余地的推辞而已,仍有大把争取的空间。
那不是听不懂,而是懂过头了。
当然,此刻的她看得出来,谢无昉是认真的。
就事论事,绝非虚言的认真。
红姐沉默片刻,索性放下了那些不再有意义的废话,话锋一转,仿佛在闲聊:“之前老于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说你很有天赋,导演给你看了个片段做参考,你立刻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