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,小华让你吃,你就吃!从今以后,可得听小华的。”顾虑小华年纪还小,到底没敢多打趣。
桌上的人都笑了起来。除了许家和徐家,大家并不知道,这桩婚事,只是走个过场而已。
许小华脸红红地,匆匆扒完碗里的饭,就说要上班。站起来的时候,朝徐庆元看了一眼。
徐庆元立即会意,站起来和大家打了招呼,说去送送小华。
徐晓岚知道,侄子这是还要问问小华的意见,心里微微叹气,面上笑道:“庆元,你去吧,俩个人也好好聊一聊。”
等出了家门,许小华立即开口问道:“庆元哥,你前天晚上来找我,是有什么事儿吗?”
徐庆元顿了一下,回道:“送我姑姑过来,想着去你单位接你下班。”
许小华觉得,这话说了和没说差不多,脱口而出道:“我家这么近,天又没黑,你干嘛来接我?”
徐庆元见她眼睛瞪得圆圆的,嘴巴气鼓鼓的,知道这姑娘,是想听他说真话的,心里有些莞尔,点头道:“嗯,就是想来看看你!”
这话一出来,许小华的气焰就灭了下去,想说什么,又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她的眼睛很明亮,在冬日淡淡的日光下,显得格外的清澈和真诚,徐庆元哑声道:“小花花,上周末我给家里打了电话,发觉到有些不对,就一直等着姑姑来京市,姑姑告诉我,我爸要被下放到边疆,所以,订婚的事才会这么急。”
许小华对这事早有心理准备,轻声道:“以后你多给叔叔寄点钱去,保证他的生活,再难的日子,总有熬过去的时候。”想了想,又道:“庆元哥,你不用担心会影响我什么的,你小时候救我,不也没想我会不会拖累你?”
说到这里,想起了杨柳新的话,忽然笑道:“说起来,订婚的事,还是我占便宜,今天我同事知道你是大学生,都觉得不可思议。”她这话未免没有试探,他介不介意她学历的意思。
徐庆元却没想到这一层,而是望着她的侧脸,出声问道:“那你呢?”
“嗯?什么?”
“你愿意吗?”
许小华愣了一下,指了指自己,“我吗?”
徐庆元点头,“对,小华,你不要管别人的看法,你自己想过吗?你愿意吗?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手不由微微握紧了一点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姑娘看。
她自己吗?许小华想了一下,好像从她点头的时候,她就是愿意的。为什么呢?因为不忍心他为难,不忍心看着他因父亲的事,而断了前途。
还有吗?
许小华想,其实大概还是有的,想到这里,脸上微微发红,低声回道:“我愿意的。”
冬日的日光,即便是午后,也是温和和浅淡的,但是徐庆元忽然觉得这亮光有些灼人的眼,忍不住微微闭了一下,温声道:“谢谢,小花花,我很庆幸小时候的自己那样勇敢,也很庆幸救出了你,希望在往后的生活里,我们能够甘苦与共,互相扶持。”
他说这段话的时候,声音缓缓的,语调沉沉的,像是说给她听,又像是在说一段誓言。
许小华心口微微直跳,眼看着就到了单位门口,胡乱地点了点头,仰起脸和他道:“好的,庆元哥,那周日再见!”明亮的阳光,映在她的眼睛里,像是有小星星在闪耀。
“好的,周日再见!” 又喊住她道:“小花花,袁老师那边,我明天给你请假,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好的,谢谢庆元哥!”
一直到车间里,许小华仍觉得头有些眩晕,天呐,她竟然说了一句:“我愿意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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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六上午,兰城的火车站上,许九思和来送他的同事挥手作别后,转身上了前往京市的火车。
等一坐下来,就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了女儿寄给他的信,信封已经有些破旧,显然是常拿出来翻看的原因。
“爸爸,我是小花花,我已经到家了。妈妈和奶奶给我准备了很软和的被褥,奶奶还给我做了新衣服和新鞋。你放心,我在家里一切都挺好的。
这十一年来,我一直生活在杭城曲水县的许家村,我爸妈对我很好,我爸爸是村里的会计,家里条件在村里算好的,所以我小时候并没吃过什么苦,前两年,我的养父母相继去世。
还有一件事,需要向您报告,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和谅解。在回家之前,我在杭城劳动大学上岭山分校读书,经过深思熟虑后,我准备不继续学业,进工厂工作。妈妈说,您从M国拿到了博士学位,我想,您对于子女的教育情况,肯定是极为重视的,爸爸,很抱歉,我想进厂劳动。
我对您的印象,是瘦瘦高高的,戴一个金丝眼镜,悄悄和你说,在回家之前,您和妈妈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,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,直到妈妈找来,我看到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,才知道我梦见的,原来是我的爸爸和妈妈。
听说您工作很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