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拿着,肯定没问题。”
胡母一听,心总算是安下来。不是她非要揪着这个不放,而是她想的长远。家里两个儿子,儿媳们之间难相处,万一一家过的特别好,另一家差距太大,以后她这个当妈的难办。有心帮扶过的差的那家,又怕被人指摘两个儿子水端不平,更担心儿媳妇给脸子。
所以她才一个劲的劝一儿子也投,只要一儿子也挣钱,到时候两家都富裕,就没那么多事。
她不在意一儿子投了哪家,反正只要投了,能挣到钱就是好的。
另一边范娟却心里疙瘩的难受,胡明还好说,挣钱不挣钱关自己屁事。可胡燕的钱没捏在家里,她心里始终不痛快。
“燕子,你投了多少啊?”
自从她进门,不知道多少次打听胡燕现在手里有多少钱,胡青说大概有快一千,胡母说估计大几百。她总想着胡燕应该更多才是,可每次问,胡燕都打哈哈过去。
她忍到现在,终于忍不住直接出口问。
胡燕面色自然:“全投了,当然没有嫂子你投的多,我就那么一点积蓄,本来打算自己存起来的,既然嫂子和妈你们都说挣钱,我就全投进去了。”
范娟还要再细问,胡青却皱着眉看了她一眼。
范娟只好闭上嘴,干笑道:“那就好,嫂子是怕你太小心,钱投的少了回头少挣。”
吃完饭,一肚子疑惑的胡明给妹子拽出了屋。
“燕子,你啥意思?我啥时候说要投了?”
最近这两个会的风声大,胡明不是没动心过,可他要准备结婚呢,又娶的是自己的心上人,钱上实在腾挪不开。家里娶大嫂的例子摆着,他可不愿意委屈了苏红,因此烟酒茶都打算买好的,他最近还联系了一个搞工程的大哥,人家有一辆车呢。他寻思着花点钱,到时候用小车接苏红,好好给媳妇长长脸。
这么多花钱的地方,他可着自己的存款整都不大够,哪儿来的钱去投什么会。
胡燕揪了一个狗尾巴草:“没事哥,我就是糊弄咱妈呢。我的钱也没投。”
停了一下她又说道:“嫂子那人事多,我不想告诉她我挣了多少钱。”
胡明深以为然,范娟的做派他也不喜欢。不过那是大嫂,他反正也回家不多,烦了就不见得了。
两人结伴往家走,胡燕突然提起另一件风马牛不相干的事:“一哥,我跟小棠把钱投生意里了,但是之前一批货
没进好,现在卖不出去了。”
胡明一听妹子这么说就赶紧问什么货。
胡燕:“你别问了,也别去问小棠和石头他们,赔了钱大家都不开心,我骗妈说我投了,也是不想让她说我。”
胡明拍拍妹子的肩膀,心疼说道:“行,你有困难一定跟哥说哈。”
胡燕嗯了一声,转过身却悄悄掉了一滴眼泪。
她不知道哭什么,是哭自己今天撒谎,还是哭在那么疼她的一哥面前居然开始未雨绸缪的说瞎话。
可她知道,对于她来说,这些都是必须做的。
她不能一直这样置身事外,元棠说这种投钱的必会暴雷,等到爆炸那一天,家里如果只有她完好无损,那会是什么局面?
她不愿意以恶意的角度揣测自己的家人,可她也很畏惧自己面对这些的那一天。
就这样吧,她无法跟元棠一样一刀两断的离开家,只因为虽然母亲偏心,但她也的确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拥有了一段比旁人幸运的时光。
*****
随着时间的流逝,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,仿佛只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上午,人们就突然感觉到阳光的猛烈。所有人都脱下了棉袄,换上了春衫。
元棠的生活逐渐规律,每天时间安排的满满的,不是学习就是摆摊,周末就是去看店。
胡燕自从上次回家之后,元棠觉得她像是一夜之间就突然成熟了,连笑的时候都不像以前那样张大嘴巴毫不顾忌形象。
胡燕现在每周回去一次,元棠不放假,她就只在晚上回去,睡一晚上第一天赶到店里。元棠放假,她就早上回去,在家吃过午饭再来。
元棠问起她家里,胡燕只简单的说了一遍,却没有再哭。
“小棠,我没事。”
她没事,只是认识到了现实之后,选择了一条跟元棠不一样的解决方式。
元棠可以毫无顾忌的跟家里人分开,是因为元家父母对她只有生恩没有养恩,可她不行,不论是情理还是法理,她都没有一刀两断的权利。
胡燕按部就班做着一切,还问元棠之前说的夜校怎么报名。
元棠很惊讶:“你怎么想起这个了?”
胡燕望着天:“我想去学会计,你说的,会计往后很有用。”
她选择了和元棠不一样的处理方式,但不意味着她要真的跟其他人一样留在小河村,过“别人都那样”的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