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的下了一把面条。
“总算是活过来了。”
元棠给她倒一杯北冰洋汽水:“你也太拼了,这一个星期都去进了两次货,每天就这样日夜颠倒的熬,神仙都扛不住。”
小半年过去,胡燕瘦了十来斤,都是累瘦的。
胡燕往后一靠,懒得连指头都不想动弹:“不去没办法啊,一到年关,衣服就是卖的快。”
她现在眼光也磨砺出来了,在档口里跟人讨价还价都是一把好手。进货的数量也越来越多,多进回来的货店里放不下,她就放在租屋里。就是这样也不够卖,上次进了二十来件的薄毛衣,拿回来第四天就卖光了。
她打电话过去要补货,对方却说等下一批要过两星期。只能自己跑去省城再找货源。
胡燕拍着肚皮,像个快乐的小海豹。
过去的这几l个月,她成功给自己混成了大半个万元户。
简而言之,她半年时间,手里净落下七千五百块。
这还没算上她店里的几l百块钱货。
胡燕自己都没想到,她
居然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挣下这么多。
七千多块啊,要是她不追求在市里扎根,这个钱已经够她在县城买下一间四五十平的小房子了。
元棠提醒她:“明年买房时候看地段,如果不知道怎么挑,就挑这周边。”
五中周围的房子后来都是学区房,在后来全市房产都十分萎靡的情况下,依然好几l万一平,可谓是保值中的战斗机。
胡燕早就看上了一套,听元棠一说就来了劲:“我看了一套,就在五中正对面,楼上楼下二层小院,要一万八!”
元棠愣了一下,她万万想不到胡燕找到了正门。
不过也好,正门回头会拆迁成一个综合商业体,楼上楼下带院子……
少说也有个一百多平。
元棠:“那挺好,你记得办过户时候找个律师。”
胡燕:“知道知道,你说过嘛,这种房子后面产权不好明确,不能省律师费。”
胡燕做起美梦:“我要是买了房子,就不用每天跑那么远去店里了。我还有个院子!就跟你在白县一样!到时候我给你留个房间,你来了咱们俩就不用挤在一张床上了。”
元棠拍拍她的肩:“加油。”
一万八,依照胡燕的拼命架势,估计明年年底就有希望了。
不知不觉间,胡燕现在已经很少再跟元棠说起自己的家事,她现在一个月回去一两次,每次都是待一天就走。
元家在过去的几l个月里虽然没有大事发生,但胡青和胡明之间,范娟和苏红之间,可有不少的故事。
胡燕不提,是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太在意家里的事情了。
她是那样的忙,每天从睁开眼睛就是一个念头,挣钱!
店里的货要怎么摆,谁家的店跟自己撞款,客人反映说质量问题……
对比起来,白县的老家,那点琐事都成了无足轻重的小事。
这会儿吃完了火锅,胡燕提起家里也不过像是说起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。
“大嫂跟她娘家妈吵架了,好像是因为娘家妈非要来伺候月子,结果来了之后装相,面上好,私底下却不给孩子换尿布,捂的胡凯旋屁股都红了。我嫂子吵了她一顿,给撵回去了。”
“我二嫂跟我哥天天吵架,不知道吵什么,一吵架就摔盆砸碗的,我二哥干脆不干小工了,自己拉了几l个人弄个装修队,就给人干装修,连带着打窗户做家具当电工,什么都干。就不想回家去吵架。”
“我大哥想给胡凯旋弄城里去上学,想买个房子,我大嫂不让,觉得要是进城住了,乡下的房子回头我二哥想要再争要说不清。就想占在农村这片宅基地,不愿意进城。”
……
这一切的事情,胡燕都像个看客。
两个哥哥仿佛老了,各自既有小家要忙,还有母亲要孝顺。孝顺多了,媳妇摆脸子。孝顺少了,又怕叫人说闲话。
他们没人可以说,又藏着太多的委屈和不平,对彼此的,对媳
妇和老娘的。这些话最终都往胡燕这里倒,胡燕有时候听,有时候干脆说忙就不听。听了她也不传闲话,左耳朵进右耳朵出。
至于胡母,这几l月就围着孙子转,累的够呛。胡燕一回去,她就喊着自己这里疼那里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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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燕去省城时候顺便就去了一趟医院,在中医院开了几l贴膏药拿回了家。
没想到下一次回去,胡母就一脸高兴,说那膏药果然有效。范娟贴了几l次,抱孩子的胳膊就没那么疼了,问胡燕能不能再买点。
胡燕当即就拉了脸,忍了气说没有了,是从一个摆地摊的老头那儿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