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众人又是一愣。
“这梁萧,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”
独孤辰见梁萧面带微笑,心里也莫名忐忑。
他只想看到梁萧气急败坏,或者惊慌失措。
但他现在如此淡定,还邀请自己上台一谈。
自己就算公开抗议,也不至于被梁萧定罪,更不至于被当众斩杀。
但他总觉得梁萧有什么阴谋。
“我为何要与你谈,你想谈,便应该坦然直面万千学子和百姓的质问,何必盯我一人?”
独孤辰傲然回应,令远处的沐琴雪等人倍感恶心。
“这么多人,这么多张嘴,几时才能问完?最后无非是发展成肢体冲突而已,难道这就是你独孤辰所期望的?”
梁萧的朗声质问,令独孤辰眉头一皱。
他也在占据道德绑架自己?
“独孤公子,代表我们好好质问他一回,看他能狡辩什么!”
底下的书生们已经忍不住了,出声提议。
紧接着附和声不绝于耳,人人都赞同独孤辰代表书生质问梁萧。
独孤辰回望众人,看到他们脸上的恐惧,瞬间了然于胸。
这群书生,终究还是怕死啊!
梁家军临危不乱,巍然不动,这群书生便先乱了。
现在的广场,就是一处无形的战场。
他要的是现场越乱越好,梁萧就百口莫辩。
谁能想到,梁萧打算当着千千万万人的面和他谈!
现在他若是拒绝,反而落了下风。
而且,他已经注意到沐琴雪厌恶的眼神了。
远处人群中,有个眼睛很好看的蒙面姑娘,也在用这种眼神看他。
他可以肯定,她们都是在看他,而不是看梁萧。
那种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的眼神,令他妒火中烧。
“那我便斗胆代表这燕州万千学子和百姓,好好质问你一回。”
独孤辰居高临下的姿态,看得公孙月也开始心生厌恶了。
但梁萧天塌不惊的从容,也让她心生疑惑。
他就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利么?
民众有了代表,安静了许多,这些学子也有了消停的理由。
万众瞩目,独孤辰走上高台,与梁萧对坐。
梁萧只是淡定为他和自己倒了一杯热茶。
独孤辰看他举止从容,也不禁心生怯意。
眼前的梁萧才十七岁,但他的言行,自己永远都捉摸不清。
每一次事件的结局,也总是令人意外的。
这是自己无法掌控的对手。
“不可以常理度之,但也不能示弱!至少他接受质问,我已占了上风才对!”
独孤辰打定主意之后,率先起身,抬高音量质问:“我问你,你为何肆意操纵粮价,罔顾民生?”
底下众人一传十十传百,很快将独孤辰的第一句话传遍全场。
这是所有燕州百姓的疑问。
“不正是因为你们几个世家,占着燕州大半的土地,非但不肯卖粮,还从其他农民手里高价收购余粮,然后运出燕州,囤积居奇,导致市面上无粮可卖,由此引发粮荒,等着哄抬粮价。”
梁萧义正词严的回应,令独孤辰冷笑不已。
“那你又为何主动给粮食涨价?”
梁萧答道:“不正是为了吸引你们这帮世家米商?”
底下民众若有所思。
燕州最大的势力,明面上是本土的东野氏,实际上是其他几个抱团联合的大世家,此事家喻户晓。
那几家都是大地主,粮食的主要产出都在他们和他们名下的佃农手里。
但他们越想越不对味。
按那些书生的说法,是梁萧罔顾民生,然后米商紧急运粮回来支援燕州。
但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考能力。
这不就是米商等着物价上涨,所以才被梁萧骗回来么?
“自古粮食买卖你情我愿,我们几家米商最后不还是运粮来,结果却被你恶意压价,押到二十文,如此欺诈!”独孤辰佯怒道。
梁萧笑道:“太守府收购了不少粮食,压价对太守府不利,但对百姓有利,所以我不正是照顾百姓的利益,才压价么?”
独孤辰又佯怒道:“你如此对待米商,今后又有几家米商敢与你们合作??”
梁萧不假思索道:“这就不劳尔等费心了,只要米商不是你们几家,这燕州便不会再出现人为制造的饥荒,重蹈覆辙。”
独孤辰神色一变。
梁萧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。
他就是要对大世家米商赶尽杀绝,让自己和其他人取而代之!
“可你又趁机打压地价,兼并海量土地,万千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