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野见机道:“之前帝君登报声明,他有一位老友,乃是古董商人,受赠了不少他的真迹。若非如此,我也不敢先买下这《满江红》!”
言语间,东野见机也满怀期待,望着墙上的《满江红》,目光灼灼。
“东野大人所言极是!这幅《满江红》将是传世名篇,无价之宝!而且,这上面还有帝君的盖章,假不了!”众人纷纷称赞。
剑子房只是面带微笑,随众人一起道贺,满怀忧虑,回到家中,找来管家询问。
“可有查清楚,究竟是何人盗走?还有,那帝君印章和署名又是何时填上去的?”
管家苦着脸道:“我们查遍了全府所有人,小姐的闺房,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进去的……”
剑子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。
“她本意并非伪造,只是临摹,如今字帖却流落到金陵,还被见机得了……以梁萧如今的地位,伪造《满江红》,那可是杀头大罪,搞不好还要株连九族!”
管家紧张道:“老太爷,此事可千万不能传开呀,宁可等朝廷确认……”
“那是自然!为今之计,唯有等待京城朝廷的回复,必能鉴别真伪。”
二人交谈之际,又一名亲信护卫赶来急报。
“老太爷!东野太守那边突然传来消息,京城方面的回应是:帝君确实曾有赠予好友《满江红》墨宝!京城那边的报纸今天刚到金陵,上面也提及了帝君赠予好友的诗词里有《满江红》!大家已经确定了,东野太守的《满江红》是真品!!”
“什么?!”剑子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那分明是他孙女临摹的,连每个字的位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,绝对不可能是真品……
才刚郁闷回家的剑子房,又被东野见机请到府上,鉴赏《满江红》。
一向严肃的东野见机,现在笑得合不拢嘴,周围的文坛泰斗和老学究们则是两眼放光,道贺的同时,羡慕得眼珠子充血。
这一刻,剑子房只感到头痛欲裂。
若只是普普通通的误会,倒也无关紧要,解释清楚就好了。
坏就坏在如今的梁萧已经是大周帝君,不可同日而语!
因为公孙月之事,剑族与梁萧产生了难以调和的矛盾。
眼下可是关乎剑族存亡的关键时期,不能再让朝廷抓住任何把柄……
这下坏了。
一日之间,金陵太守得到《满江红》真迹之事,闹得满城风雨,金陵中央城区已经如炸锅一般,达官贵人们争相赶往东野见机家中,瞻仰《满江红》真迹,赞不绝口。
“且不说文学价值,单论这字,苍劲有力,入木三分,足以冠绝古今!”
“真不愧是我朝帝君,绝世无双!”
一幅伪造的《满江红》真迹,在金陵掀起了收藏字画的热潮。
金陵的富豪争相求购梁萧的其他真迹,只愿留作传家之宝。
明眼人都知道,以梁萧如今的成就,和在文学上的造诣,百年之后,其真迹价值可想而知……
长江南岸小县城,因为东野清风等才子佳人的到来,而热闹非凡。
县城里的文人们纷纷热情招待众人,只感蓬荜生辉。
随着廉价书籍的普及,越来越多的百姓得以接触知识。
这些百姓出于对才子佳人的憧憬,也纷纷赶到街道旁看热闹。
只有秦百里,在热闹的人群中寻找古董商人萧清一行人的身影。
“萧清他们那一船的人呢?”秦百里疑惑道。
“都还在船上呢,说是就在船上休息。”东野清风道。
一旁的张雪宁越显失望,奚落道:“清风大哥,你也看见了,你礼贤下士,别人未必领情。”
东野清风只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微笑着。
“我爹也说了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,只要别是伤天害理、违法犯罪,便不能苛求……”
张雪宁只是瞥了他一眼,不敢多言。
在她看来,这是御下无能的借口,只不过她也不敢当众说长辈的不是。
周围才子佳人们的反应,也多与张雪宁相似。
就连星柔也不禁秀眉微蹙。
那一行人,是贪恋楼船的豪华,看不上这县城小地方,还是……
楼船内,梁萧正陪江拂雪和李心文观看江景。
新春将至,最近这一带并无寒意。
“再过一个多月,就是雪儿的十四岁生日了。”
听到梁萧的感叹,江拂雪芳心大喜,正要回应,却不料梁萧又是喟然长叹。
“回想咱们初次相遇,仿佛只是昨日,雪儿还是那个八岁的小姑娘。”
江拂雪微微抿嘴,忍住了往他脸上狠狠捏一把的冲动。
她早就知道,自己在梁萧心里是个长不大的小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