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对方不准他包扎,他也不想包扎。
“若是感染恶化,没的不止是你的手臂,更是你的命,这点你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吗?”
“……”
他清楚的,当然清楚。
那双温润似清潭的眼瞳暗哑无光,像是流光溢彩的玻璃珠失了色泽,他的脸色煞白,乌黑的鬓发贴在脸颊,呼出的气息比这冬日的寒气还要冷。
憔悴、虚弱、奄奄一息。
“季景深……你是不是不想活?”
空气艰涩,被不知名的物体阻拦无法顺畅流动,菩然半覆眼睫,犹疑出声。
霎时男人的身体骤然僵滞,冷色的唇瓣喃喃张合,他的喉咙沉闷沙哑:“我……”
他没脸对眼前的少女大方承认,是,我是不想活了。
他只能颤抖着思绪,吞下所有不该说的话。
出门前后一个人翻天覆地的巨大转变,令菩然匪夷所思,她捏住男人腕骨的手指稍稍卸了力。
“来谈谈?”
“……”
他沉默拒绝。
“那我帮你包扎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次换成菩然沉默,她的心情很不好,咬重的字音里带了浓浓的不悦:“季景深,不要再惹我生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