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发的走过去蹲下身，双手捧住少年的脸颊，偏着脑袋去瞧。
琉因是双膝跪地，手臂高吊，头颅死气横生的低垂，微卷的棕色发丝凌乱似枯草。
瘦了好多，菩然的手掌贴上去，便摸到了硌人的颧骨。
灵气丝丝缕缕从指尖注入少年体内，她轻轻唤了声：“琉因。”
没反应，纤细浓密的眼睫如蝶翅安静，没有丝毫振动的幅度。
菩然眨了眨眼，从怀中掏出锦袋，指尖捻起一块蜜饯抵在琉因唇边。
又唤了他一声：“琉因。”
菩然怕苦，所以琉因为哄她总是备着蜜饯。
如今她来接他，知晓他会饿，便提前在身上备好了蜜饯。
这些日子受苦了，吃颗蜜饯吧。
一直毫无反应的少年，鼻尖忽然轻轻翕动一下。
食物对暴食有着来自灵魂深处的致命吸引力。
大抵是就算他没醒，你把东西喂到他嘴边，他也会潜意识接下。
蜜饯进入口腔，很快滑入食道，进入腹中。
“饿……”
眼前的少年终于有了微弱反应。
泪水顺着消瘦的脸廓往下滑，昏昏沉沉还不清醒的少年细声啜泣，犹如困在一隅的小兽独自舔舐伤口，喉咙发出脆弱的呜咽声。
“然……饿……”
他一直在唤她，好像饥饿到快要发疯时，只有菩然会给他投喂。
他只能想起她。
也好在她真的带着食物来了。
蜜饯一颗接一颗进入腹中，意志沉浮的少年勾起唇角满足的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