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清冷洞庭湖上波光粼粼。残破的码头孤零零地矗立在湖边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悲伤的故事。距它不远的树林里躺着一艘橡皮筏子,用一些树枝和野草掩盖着,却又没有掩盖好,露出了一截。橡皮筏子旁边的草地上,一串脚印往上延伸。那人似乎走得很慌乱,还有脚滑摔倒在地的痕迹。突然,树林外面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似蛇爬行。一只栖息在树梢上的鹰受到惊吓,振翅飞起。开局一只鹰。山顶的废墟里,林陌抬起了头,敏锐的视线很轻松地就捕捉到了那只鹰。“嗯,比我想象的时间晚了一点,不过来了就好。”林陌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,然后将一把猎刀扎在了自己的胸膛上,那把猎刀突然就缩进了刀柄里。它只是一把道具刀。玩了两下,林陌随手将道具猎刀扔进了废墟里。他站了起来,闭上了眼睛,再睁开时两只瞳孔深处浮现出了两个金色的光点。开玄瞳,不为窥天机,只为观先天阴阳二气,料敌机先。玄瞳视线里万物皆笼罩着先天阴阳二气,青白二色有其形。正常视线下,夜里的山林黑黢黢的一片,此刻每一棵树木,每一片树叶都有一条青白相间的线条勾勒出形状,变得异常清晰。甚至是隐藏在树冠里的小鸟,草丛中的昆虫,也显露出了先天阴阳二气的特征,暴露了位置。此刻,有四个人正往山顶来。因为林荫遮掩,林陌的眼睛其实看不见那四个人,可是那四个人的先天阴阳二气却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行踪。根据先天阴阳二气的特征,他甚至知道来的是两男两女。那四人的速度很快。林陌闭上了眼睛,忍受着开玄瞳带来的灼痛感。不等灼痛感完全消失,林陌就睁开了眼睛,快步走到地道入口前,抓着铁梯下去。他的脚底粘着厚厚一层淤泥,他踩过的铁棒上也都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。不过是一百多米高的小山,四个人很快就到了山顶上的天罡观的废墟里。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四个人,赫然是三鬼派掌门陶清明和他的女儿陶香君,今晚她终于穿上了她最喜欢的黑色的皮搜查官制服,没有差评。另外两个人,一个是安倍清雅,一个是忍者装扮的男子,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忍者服,手里还提着一把武士刀。他的脸上蒙着一块黑布,看不见他的脸庞,体型瘦削,但却给人一种精悍、危险的感觉。抛开2世纪的扶桑还有没有真正的忍者不谈,能到这里来执行任务的人,那都不是一般人。队伍里不见橘左千户。黑衣蒙面的忍者蹲在地道入口旁边,借着月光看了看地上的脚印,又伸手蘸起一点湿润的泥嗅了嗅,然后抬头看着安倍清雅,用扶桑语说了一句什么。安倍清雅从武装带上取下了一只战术手电,对着黑暗笼罩的湖面打开,一道雪亮的光束射了过去,但不到一秒钟时间她又关闭了战术手电。间隔两秒钟后,她再次打开将光速射向湖面。在那只战术手电所照射的方向,大约两公里外的湖面上停泊着一艘快艇。橘左千户站在快艇甲板上,看着天罡岛山顶上的光束,他的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。橘左千户伸了一下手,一个保镖将一只战术手电递到了他的手中。他进行了相同的操作,打开关闭,打开关闭,用光束回应了安倍清雅的信号。安倍清雅收回视线,神色坚定地道:“没有问题,我们下去吧。”她第一个进入垂直密道,抓住林陌踩过的铁棍往下走。狭窄的通道里,一串泥巴脚印往前延伸。安倍清雅左手拿着战术手电,右手握着一支9口径伯莱塔手枪,枪口装有消音装置。今晚的她穿的也是一套迷彩战斗服,除了这支伯莱塔手枪,她的武装带上还有一把极其锋利的锯齿军刀。她最厉害的其实不是风流术,而是枪战。当然,与师父的枪战不在这个范围里。“那小子穷途末路,但也算是一个人物。胡是我三鬼派最能打的一个,却也被那小子干瘸了一条腿。可惜咯,此子如果不是背负着玄瞳门的诅咒,将来的成就与实力恐怕就算是贫道也不敢轻言拿捏。”陶清明一边走一边抒发心里的感受。“爸,那小子怎么可能跟你比你就不要往他的脸上贴金了。”陶香君并不认同她爸爸的说法,“上次,我差点就在锦城干掉他,他的实力比我都不如,他给爸爸你提鞋都不配。”陶清明听了闺女的话,老怀欣慰。商业互吹这种事情,在任何场合都是讨人喜欢的。陶香君还要说句什么,安倍清雅将那支伯莱塔手枪竖在唇间:“嘘。”陶香君看了安倍清雅一眼,眼神冰冷。如果不是她爸跟扶桑阴阳寮有见不得光的交易,她都不屑跟安倍清雅这样的女太君走一起,更别说是一起行动了。前面是一个拐角。过了那个拐角便能看见金刚殿的殿门。持枪的安倍清雅走在最前面,她很谨慎地靠近拐角,战术手电也被她压低,只照射脚下的范围。到了拐角处,她先是听里面的动静,确定没有声音之后迅速探头,将战术手电照向金刚殿。陶清明摇了摇头,眼神里略带了点轻看的意味。岛国寡民,物匮地窄,要想培养出他这种大师风范的人物,的确是太难了。一个穷途末路的小子,至于这么紧张吗与这样的扶桑女子合作,他感觉有辱三鬼派的威名。他以为橘左千户会跟他一起上岛,给这件事画上一个句号,却没想到太君居然不敢来,让他大失所望。安倍清雅确认了情况,突然冲出拐角,拿枪的右手与拿战术手电的左手交叉平举与胸前,小碎步往金刚殿里突进。陶清明、陶香君和那个忍者装扮的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