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笑来,这位赵王果真是想着在至尊席位吃瓜呢。
沈成胥在一个岔路口停下脚步,他只想速战速决,早点否认对方的身份好解决今日之事,便回头道:“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我的……赵、赵王殿下!”
沈成胥话未说完,一抬眼就看到赵王那么大个人正悠闲地跟在后头,心惊肉跳的他连声音都变调了,简直跟宫里的公公一样。
他震惊于赵王的突然现身,但也反应极快地绕过沈晞,来到赵王跟前长揖道:“下官见过殿下,不知殿下莅临,有失远迎……”
他脑子里都是乱的,这位赵王什么时候进来的?怎么门房都不曾通报?赵王为何偏是此刻来,而且还跟在后头悄无声息的,他想做什么啊?
赵怀渊啪的一下打开扇子,悠然道:“你忙你的,我就看看。”
沈成胥:“……”看什么啊,这里是他府上,又不是什么随便人进出的地方!
但他自然不敢说出心里话,赵王的蛮横和皇上对赵王的宠溺都是出了名的,他再在理也不敢硬气,只能陪笑道:“下官不忙,殿下若有兴致,下官愿陪殿下看看。”
赵怀渊啧了一声:“你这不是挺忙的吗?你亲生女儿还在那儿呢,你不先处理了此事?”
沈成胥心里咯噔一声,坏了,赵王全听到了!
沈成胥连忙道:“这……多半是冒认,不急,不急的。”
沈晞闻言毫无意外地笑了笑。
赵怀渊又是啪的一下合上扇子,惊得沈成胥抖了抖。
赵怀渊扬声道:“你敢拿话框本王?好啊沈侍郎,你胆子大得很嘛!今日你敢当着本王的面说谎,明日你便敢欺君!”
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,吓得沈成胥当即膝盖一软,噗通一声跪了,慌忙道:“下官不敢!”
赵怀渊看了眼沈晞,见她并未因亲生父亲被欺辱而不悦,便安心地继续道:“不敢?我看你的狗胆大得很啊!不让本王在此看着,你是想悄无声息地处理了你的亲生女儿,好让你的假女儿高枕无忧?”
“不,不,下官绝不会如此!”沈成胥没想到赵王一句话戳中了他的心思,当即慌忙否认。
按理说,他是朝廷命官,不该如此惧怕赵王这样一个无实权的闲散王爷。可问题便在于,赵王是无实权,但皇上有啊,皇上还无条件宠溺他!
不久前有个监察御史硬气弹劾赵王,直接被剥了官服赶出太和殿,永不叙用!一年前,吏部尚书车架与赵王相遇不肯让,底下人还出言不逊,赵王身边人把吏部尚书打了一顿,吏部尚书告到皇上那里,哪知赵王屁事没有,吏部尚书被革职,回家种田去了!
种种事情不胜枚举,谁碰赵王谁倒霉。
沈成胥还没做够官,他还指望着明年当上工部尚书呢,而得罪赵王比得罪韩王府可恐怖多了,因此他连忙说:“下官这便询问此事!”
先前起的心思当即被他压了回去,他哪怕能糊弄过赵王,也糊弄不了赵王身边出身于诏狱的赵统领啊。
至于说家务事请赵王回避这类话,他是不敢说的,赵王明显是想盯着他,只是不知赵王为何如此,总不能是看上了自称他亲生女儿的女子吧?
赵王在京城中素有跋扈之名,但多是些跟人打架争斗的事,倒是不曾听说对女色有什么喜好……
沈成胥只敢在心里揣测赵王的目的,顶着赵王的目光就地处理真假女儿一事。
他定了定神,望向沈晞道:“你如何笃定你是我的女儿?”
沈晞却不答反问:“爹,你不先问问我的名字吗?”
沈成胥看了赵王一眼才道:“……你叫什么?”
沈晞笑道:“沈晞,东方未晞的晞,因我养父母是在濛溪边捡的我,便叫我溪溪。”
捏住谈话节奏的沈晞说着取出存放了十七年的令牌:“这是当年我被人丢掉时顺手扯下的东西,应当是沈府的东西吧?”
沈成胥接过令牌一看,这令牌已掉漆,十分陈旧,花纹样式确实是沈府的旧令牌。
他目光复杂地看向沈晞,有这令牌,再加上当年他夫人生宝音时确实出了意外不在京城,而她又长得如此像他和夫人……她确实极有可能是他的女儿。
但见沈晞又把沈勇嘴里的破布拿掉:“把先前同我们说的,再跟我爹说一遍。”
沈勇这一路想逃但完全逃不掉,本想着到了老爷面前改口,但见赵王还在,而且老爷又如此害怕赵王,他哪里再敢搞什么花样,只好老老实实一字不漏地重说了一遍。
沈成胥听完了沈勇的话,气得连赵王在的事都快忘记了,怎么会有如此胆大的贱奴,胆敢如此算计主家!
哪怕他实际上并不欢迎亲生女儿的到来,也依然为恶奴欺主一事愤怒。
十七年前他夫人生产时,确实只有卫琴一人在场,他记得他夫人还提过一句,当初为了替她接生,卫琴自己的孩子没了,他当时并未放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