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了,要拉我去斗,还要给我剃成阴阳的头,拿墨水涂脸…”
李源嘿嘿嘿笑了起来,李桂骂:“你笑个屁!这是好笑的事?”
李母心疼,劝道:“老幺是想哄他师姐呢,你别骂他。”
赵叶红本来气的发抖,经这么一打断,再看自己徒弟那张笑脸,忽然又觉得没那么气了,问道:“那你怎么到这来的?”
孙月香抽泣道:“源子让人半道上把我抢走了,说我有严重的错误,要狠狠批我。开始我快要吓死了,那群人比之前那波学生还凶,幸好回头把我送到源子这,不然我都不敢想象,还能不能活下去…”
赵叶红看向李源,李源笑道:“师姐有些大惊小怪了,别说没怎样,就算真换个发型,让人打骂一顿,也不能死啊。多少大人物这会儿都这样,都寻死觅活啊?师姐,这世道就如此,活到最后才算赢家。您啊,道行不够,还得修炼。”
孙月香担忧:“我还得回去啊?”
李源摇头笑道:“回去个屁!一会儿我就走,让孙叔带着小慧去你们学校要人。回头我再把小慧送来,你们在这好好过日子吧。我二哥管着民兵连,几个侄儿胳膊上也戴着红袖标,哪个王八羔子敢跑这撒野,直接开枪。再说,那群兔崽子注意力都在大城市,谁愿意跑农村来吃苦受罪?”
赵叶红目光柔和的看着李源,道:“你怎么样?有没有人难为你?娄家的干系,会不会牵扯到你身上?”
李父、李母也关切的看了过来,李源乐道:“我现在是轧钢厂委员会的委员之一,要不是力辞,还是副主任。但副主任要分管许多事,还要经常去开会,我哪有这个时间?就挂了个委员的衔儿。”
李桂不解道:“这光景,你还那么忙?”
李源自然不能跟他说,自己满四九城的挽救珍贵文物,收割金银玉器,只道:“上千万学生涌入四九城,水土不服的一大堆,上面吩咐下来,我们要保证他们的身体健康。”
李母忽然问道:“老幺,你没见小十八?自己偷偷跑城里去了,几天都没回来了!”
小十八就是李垣,今年才十二岁。
李源气笑道:“看到了,想参加小兵坐免费火车到各地逛逛,人家嫌他太小,不带他玩儿。挤火车还被人踹下来,都快饿死了,哭哭啼啼的去找我,让我一巴掌拍家里抄课文去了。他自己也害怕了,能老实几天。十五他们还安分吧?”
李家前十四个,十个在大庆,四个在奉天。
还有几个实在赶不上趟了,没有法子。
李源笑道:“您放心,有我呢。”
他和赵叶红是比较传统的师徒关系,虽然他没在孙家吃住,可打跟着师父以来,在钱粮上,甚至连自行车、手表这样的大物件儿,都是赵叶红出的钱。
结婚时的烟酒和肉票,也是赵叶红强令他收下的。
用师爷赵云正的话说,这叫儿徒,是儿也是徒,不能客气。
受了这么多的恩情,更别说传艺之恩了,李源将赵叶红当至亲对待,一点没问题。
李桂也说:“都是他该干的!”
李源忽然想到什么,从身边解放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,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只肥鸡…
他乐道:“差点忘了这个,家里今晚上可以吃顿好的。爸妈、师父、师姐,我先走了。过两天再来!”
说完,也不给众人多少反应时间,就风风火火的走了。
孙月香手里接过李母倒的热茶,喝了口后对赵叶红小声道:“本来以为天要塌下来的事,怎么让源子这么一折腾,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…”
赵叶红笑了笑,道:“那是因为你师弟有本事,不然,你现在连哭都没地儿哭。”
大雨哗哗的下个不停,不知天公在为谁哭。
李源骑着自行车,一路回赶,临回家前,犹豫了下,还是转到了德胜门外城西北角上的太平湖公园。
他也就存了看一眼,赶得上就搭把手,赶不上就是命的心思。
没想到,还真遇到了。
大雨里,太平湖面被雨水击打出亿万点波澜。
一个狼狈不堪,头发凌乱的男人,在水里面扑腾着,但也是越来越无力了…
李源把自行车丢一边,几步趟水下去,一手抓住投湖人的脚踝,也不管他是不是呛水了,就这样拖上了岸,丢在了地上,大声道:“就这一回啊,您要是再想往里跳随您。”
说完,转身离去。
虽然多管了回闲事,人家是自己跳的湖,可毕竟是文学巨匠,两辈子都读过他的书,算了,尽一份力吧…
回到四合院时,大雨将歇。
刚进门,就看到刘海中家的刘光天、刘光福、阎埠贵家的阎解旷、阎解放还有院里其他一些中学生们,正风风火火的往外走。
一个个意气风发,目无余子的样子。
不过看到李源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