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又一次剥夺了我死的权利?”
他没办法接受,这样的现状,他不知道今后他该怎么过下去,自己怎么去面对那个被他和朝云昔携手杀死的两个人,他这样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,就这样失魂落魄地来到这个,照常来说不对他这种普通病患陪同开放的停尸房。
但来到了这里之后他才意识到,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向那个停放着尸体的房间踏足进去,他生怕一个长得像金暮雨,又像八尾薰的尸体会突然从床上坐起来,那样即便是他当场就被吓死过去,就算是那样,也绝对会成为他最可怕的噩梦。
就在这时身后的电梯传来了到达的响声——
“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在欧阳笙身后,传来的不是带有质问语气的医护人员的声音,反而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最熟悉的,却在此刻最不想要去听到的,朝云昔的声音。
他努力收回了自己已经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情感,而狼狈得不成样子的表情,试图装出自己是个没事人一样的姿态,回过头,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朝云昔。
“啊,你啊,吓我一跳,我还以为是被这儿的医护人员发现了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
“我问你在这儿待着干什么?缴费交完了吗,交完的话我们就快点走,我说自己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可不是说着玩儿的,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,你还要当我俩的移动钱包呢。”
“啊,是,你这家伙,记得还我钱。”
“还你钱?要是金疾斗还你我就还,话说那个名字是怎么回事啊,听着完全就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名字,你是怎么想出来的?”
“啊,这个,其实也没什么,金及斗嘛,金就是,金暮雨,及就是连接词的及,如果用加和与这种就有点太俗气了,所以我就想到了‘及’,至于斗,我想到的是,八尾薰,直接用她名字里面的字,给我的感觉不太好,她给我的感觉,就像是一个斗士,所以就用了一个‘斗’字,不过还是想得太仓促了,没有好好斟酌,这是我的错。”
“哦,所以是金及斗,不是金疾斗,我还以为ji是疾风的疾,什么呀,弄得像是两个人加起来一样。”
“疾风的疾,这个好,比连接词的及好,这样一来写出来的话也不会让人感觉到不对劲了,那个朝云,你有没有和她说过她的名字该怎么写?”
“没有啊,我怎么说啊,身边连个纸笔都没有,名字还是你取的,我也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写。”
“那就这样决定了,ji是疾风的疾,dou是斗士的斗。”
“怎么你激动得听上去像是给自己孩子取名字一样,但这么草率的名字可不像是前语文老师能取出来的。”
“没办法嘛,将错就错了,就这样吧,这也算得上是某种缘分了。”
“是吗?算得上是某种缘分,这真的是能从你嘴里说出的话啊。”
朝云昔忽然说出了让欧阳笙有些没办法很快理解的话。
“你要是愿意相信,这样一个看上去全新的人格,是某种意义上的缘分的话,你自己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?”
“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,我劝你最好从今往后都收一收,你要明白现在这样的结果,应该是我们最开始想都没敢想的,最好的结果了,活下来的,是一个对生命没有失去希望的,不是杀人犯的,金疾斗,而不是金暮雨和八尾薰之中的任何一个,又或者说,金疾斗同时是金暮雨和八尾薰,她可以是他们两个人当中的任意一个,当然我更愿意相信,金疾斗是她们二者之中的好的结合,而不是她们二者人格的丧失。”
“再退一万步说,你就是现在后悔了,即便是你能够回到过去,你难道还能做出什么更加合理的选择吗?你要选八尾薰活下来?那活下来的,会是完完全全的八尾薰吗?到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还要对金暮雨保持忏悔,然后再来到这个鬼地方,不知道想要干些什么。”
“好了,我懂了,我都想清楚了,朝云,谢谢你,谢谢你能对我说这些话。”此时,朝云昔终于从欧阳笙的脸上,看到了那种难得一见的,释怀的表情。
“疾斗自己一个人在上面吗?你这小子对我的女儿这么不管不顾嘛!”
“没办法,是谁叫她的妈妈比她这个女儿都更让人操心呢,女儿自己都向我提出了,叫我去找找妈妈,她自己一个人没问题,唉!想不到当妈的还不如女儿懂事。”
“你这小子,话说回来很奇怪啊,我明明是个男的,怎么就莫名其妙被你们安上了这么一个和我性别不符的称呼了。”
“因为这确实很适合你,比起爸爸来说。”
“算了算了,我们快回去找我们的小公主吧,对了,你饿不饿,我现在突然好饿,在睡觉之前我觉得有必要去大餐一顿。”欧阳笙的脸上,似乎在朝云昔的劝导之下,总算是不再想那些想不开的问题了,他一边说着,一边自己主动来到了电梯口,按下了电梯的按钮。
“早就该这样了。”在朝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