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李晋早早地吃过了早餐,跟很多熟人打了一个招呼,然后便来到了庙里。
庙宇是新建好的,这样看上去还挺气派。
布衣和尚好像早就知道李晋会来,早早就泡好了茶在等他。
等李晋到殿的时候就看到布衣和尚面前已经倒了两杯茶,两杯都冒着热气,看着便有一股清香。
“刚刚好!”布衣和尚微笑着对着李晋开口说话,“看来小僧的故事还是起了一些作用。”
李晋走了过去,跟着便在蒲团坐下,调侃地看着布衣和尚说:“大师,你这茶不错啊,是香客供的呢还是自己买的?”
布衣和尚摇头说:“小僧一介寒僧,哪有钱买茶啊。”
李晋哈哈一笑,豪爽地说:“那你就不用想那么多了,要是你喜欢喝,我大可以给你弄些好茶来。”
布衣和尚笑而不语。
李晋饮了一口茶,咂吧了两口。
布衣和尚就看着李晋,再也没有开口。
李晋放下杯,再倒了一杯。
于是这一僧一俗就坐在那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,一个喝茶,一个看着喝茶。
就这样过了好久,李晋将那一壶茶喝到没味了,于是便站了起来说:“茶喝多了就是不好
,容易尿急……”
等李晋放完水来就看到布衣大师终于开口说话了:“李施主考虑了一个晚上,考虑得如何了?”
李晋再次坐了下来,只不过相比布衣和尚的一本正经李晋可就要随意多了,甚至还用手撑着后面,看着很是吊儿郎当。
“大师,恕我愚笨啊,到现在我都没明白那些故事是什么意思。”李晋笑得很纯真,很无辜的样子。
布衣和尚好像早知道李晋会这么说,也不生气,只是淡淡说:“第一个故事其实就是两个字……认命!”
李晋的嘴角上扬,还在等布衣和尚的话。
“那条鱼用尽方法逃跑,但是却怎么都想不到,还是得回到地主家的餐桌,而且更讽刺的是因为他的逃跑,那一池塘的鱼都躲过了一死。所以,有时候就得认命。”布衣和尚认真地说。
“我跟大师有不同的看法……”虽然已经猜到了布衣和尚的用意,但是李晋就是不喜欢这样的说辞,“这个世界上没有命这一说法,命都是自己趟出来的。那条鱼比其他鱼勇敢多了,最起码他敢反抗。”
布衣大师反问:“反抗那又如何?还不是成了餐桌上的一道菜?”
李
晋终于坐直,将手背负在后面,很随意地说:“反抗为什么?为的可不就是不确定?那条鱼要是一直待在那里,结局就只有一个死!但是他反抗过,那么就增加了许多变数。他只是运气不大好而已,最起码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。哪怕只有百分之一,那也是希望。”
布衣大师再次摇头:“然后命中早已经注定,他就是餐桌上的一条鱼,怎么都逃不出去。”
李晋哈哈大笑,笑得眼泪都快要出去了,“那只是这条鱼的故事,如果我说要跟你说另外一条鱼的故事呢?另外一条鱼也被养在鱼塘里,他也一心想逃,结果他运气比较河,逃出了鱼塘来到了小河,它也没有那么倒霉,很快便来到了大江。大江之中,浪涛之下,它过完了自己的一生。你说这个故事怎么样?”
布衣大师摇了摇头说:“这只是你的故事而已。”
李晋自信地说:“我就是讲我的故事,做我故事的主人。”
布衣大师终于不再纠结这个话题,转而问李晋:“那李施主从第二个故事里看到了什么?”
“大师应该早说第二个故事的……”李晋再次喝了一杯寡淡无味的茶,“我
想知道大师想告诉我什么?”
“第一个故事,可能发生在任何一处。但是第二个故事,却未必是常见的。”布衣大师看着李晋,认真地开口,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有些灵魂可能还没有消失。就如那头老母猪一样,它能将儿女的灵魂都聚集在一起,生出那么大一头猪,从而让他们给自己报仇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李晋的脸色蓦地一紧,认真地说。
布衣大师呵呵一笑,“贫僧也是有师承来源的,我有一个师弟在鄷都那边给我来了消息,说鬼城那里有一场百鬼夜行,里面好像有人跟你有些关系,就问你愿意不愿意去?”
鄷都!
又是鄷都!
李晋在徐思琦的家乡听判官说过,说要跟他做一笔生意,没想到回到了村里之后竟然还有人跟自己提鄷都。
“什么人?”李晋强装淡定。
“您应该很熟悉的!”布衣大师看着李晋那样子,心里却已经松了一口气,李晋那看似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是有了一丝缺口,而他就能从这缺口攻进去。
“说那里有一家三口要参加百鬼夜行,他们每年都会在那里,只是为了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