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堂会审给林东阳定的罪就是个‘贪赃枉法’,再加上个‘辜负圣恩’,除此之外,也没有别的什么罪过儿了。
话说当初外戚专权那么严重的事情,还有好几个大臣都站出来保史明涛,林瀚他们呢……他这种不痛不痒的小罪过竟然没人保就也奇怪。
没人保很奇怪,没人跟着参也奇怪,林东阳做了这么久的江东总督,朋友固然不少,对头也有很多,这些对头们竟然也都保持了沉默……
“呵呵,这是大家伙都不敢随便站队啊。”萧辰却没觉得奇怪,反倒觉得很正常。
因为林东阳遭难,明显就是李丰暗中操控的,所以现在你若是保林东阳,就是站在李世那边,若是参林东阳,就是站在李丰这边。
就好像当初赵高指鹿为马,其实只是给大家伙出了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而已。
题目是简单,但谁特么的敢乱选?
别说王安邦,陈文启,朱啸川他们这些人了,就算是陈老爷子还在当朝,只怕也不会轻易进谏,还得思虑再三。
因为这毕竟算是皇上的家事,两个儿子都特么的是亲生的,手心是肉,手背也是肉,作为臣子的就也委实不好替皇帝做出决断。
除非皇上问你。
可皇上没问啊,你说谁敢乱作答?
也就萧辰敢了。
但也不知道他保林东阳的奏折起到了什么作用没有?
那也无非是三种可能。
第一个可能,因为他的保奏,所以林东阳才免于一死,保住性命,这是有用了。
第二个可能,正是因为他公然保了林东阳,才使得林东阳判的如此重,这是起了反作用了。
第三个可能,就是皇上根本没瞧见他的奏折,或者根本就也没当回事儿,也就是根本没用。
你们猜猜看是哪种?
“也有其他可能。”胖子道,“也许李万疆心里早就有了决定,所以无论谁来保他或者参他,都没用。”
“那李万疆他为什么要办林东阳呢?他对林东阳一直都是非常器重了,否则怎么会将江东郡那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他来管,而且一管就是这么多年?”萧辰道。
“也许李万疆要办的也不止是林东阳,还有其他人。”独孤楼忽然道。
“独孤先生的意思是?”萧辰问道。
“我的意思是李万疆今天办了李世的人,明天可能就要办李丰的人。”独孤楼道。
“各打五十大板?”萧辰道。
“嗯,也许李万疆是想要借着两人争斗的机会,削除他们的羽翼。”独孤楼道。
“倒也有这个可能。”萧辰点头认同,“可能性还蛮大的。”
“特么的做帝王也真是够闹心的。”胖子听着都颇觉头大,对李万疆表示深深的同情。
“所以说你还是不理解皇上啊,他是乐在其中。”萧辰笑道,“正所谓与天斗其乐无穷,与地斗其乐无穷,与人斗其乐无穷……”
“我瞧你跟他斗的也挺其乐无穷啊。”胖子道。
“其实我也不想要跟他斗,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乐子,但他总是琢磨着要收拾我,我出于自保,也就不得不多几个心眼儿。”萧辰道。
“那现在就是该你用心眼子的时候了,人家李万疆下旨召你去凤阳城受封,你去不去啊?”胖子道。
“你还别激我,我现在就算去他也能把我怎么样。”萧辰道。
“爷,你不会是真的要去吧?”独孤楼吓了一跳。
“来之前我是不大敢去,现在我觉得就算去也没什么的。”萧辰道,“我是有太多话想要跟他当面聊聊了,可是我若不去见他,他又不会来见我,难道从此以后我们君臣义绝,再不相见了吗?”
“爷,你就算去,也不能选在这个时候吧?”独孤楼道。
“唉……无论什么时候,也都不是好时候。”萧辰叹了口气,“但这个时候若是不去,那李万疆就会彻底认定我要造反了,必会下决心跟咱们开战,可是我又不想跟他开战……”
“你这话说的,我都替你亏心!”胖子道,“你占了夷州不还给人家,这不就是等同于造反了吗?咋的你去了还能解释清楚啊是怎么的?”
“还就真能。”萧辰道,“我虽然是占了夷州,但夷州在名义上还是大周的,就好像燕云,高居丽,甚至包括整个北疆不多,也都在大周版图之内,我若不占,就被别人占了……所以这对于李万疆来说,难道不是好事吗?”
“哈哈,你说这话我竟然无法反驳!”胖子冷笑,“却不知道李万疆会不会信?”
“他不信也得信,这就是事实。”萧辰道,“事实就是我存在,燕云,北疆,高居丽,夷州就存在而且稳定,这对他来说固然是一种威胁,但也是一道屏障,我若死了,对他来说只消除了我的威胁,却也毁了屏障,会生出很多其他威胁来。”
比如燕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