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茂苒带戚凉走时,顾野没有阻拦,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茂苒,充满恶趣味的诈她:“你就这样带她走,不怕我杀了你吗?”
张茂苒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:“我教育女儿,不劳神明大人费心。”顾野的紫藤萝花垂下,遮住她的视线。张茂苒有些紧张,她拉紧戚凉的左手,故作镇定的回身与顾野对视。她深棕色的眼瞳中一闪而过的是对顾野的恨意。顾野满不在乎的朝她们笑了笑,绿色的叶片随风扬起,像少女的裙摆。他朝前俯身,一节树枝攀上张茂苒的右肩膀,树枝上开满了紫藤萝,繁复的白紫色花瓣中,阳光偷偷溜进来,在她肩头落下点点光斑。张茂苒不解的看着他,她活像一只护食的母豹子,用自己的身躯挡在顾野和戚凉之间。“带上我。”顾野的声音很轻,他将枝条折断,递给张茂苒。这是神的命令,纵使她再讨厌顾野,也不敢拒绝他。
顾野被张茂苒随意的插在家门口,戚海龙看到他,有些意外。他恭恭敬敬的摆上供桌,羊血顺着土壤渗透到顾野的全身。
顾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,有时候他真的觉得人类很蠢。人们总是喜欢造神,然后又亲手将神推下神坛,就像多少男人沉迷于救赎风尘女子。
顾野搞不懂他们的心理,他的本能就是不断的吃与被吃。在很久很久以前,人们不需要祭祀神明也能收获粮食与鱼获,这些福气人们并不珍惜,反倒追寻起虚无缥缈的名利,舍本逐末的通过构筑信仰体系来控制比自己更弱小的同胞,借神之手来剥削他们,而中下层反抗时,第一时间便将刀生生插入神明的心脏,仿佛这一切都是神明罪有应得。
顾野想到这里有点难过,他低头,蹲坐在地上。细嫩的枝条抽拉着白紫色的花儿,这一刻,他忽然觉得自己背负了太多,每一片花都代表了一条人命,所以他的本体被囚于祠堂,是他顾野活该,那是他欠的债,他理应去还的。
戚凉的手不合时宜的捂上顾野冰蓝色的眼眸,他抱着她,将唇贴近她的颈窝,香软的小女孩的体温令他感到一丝切实的温暖。“拙荆,”他勉强扯了扯嘴角,很久没有做什么面部表情的他,笑起来是不自然的,“萍口要变天了。”戚凉的双眼无神,也是,她现在是顾野的傀儡,一具没有灵魂的布娃娃,她的身上遍布顾野的种子,共通的情感让她渴望与他相拥而泣。
短短十日,远方有消息传来,胡鸿宇亲手杀了戚誉峰。这似乎和戚海龙一家没什么关系,但戚凉实在是惹人喜欢,所以放学时,胡鸿宇抢先一步将她接走了。
戚海龙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,他和妻子张茂苒并没有多费力气去寻她。该来的总会来的,不该有的念想,那就忘了她。
胡鸿宇上戚凉的身并不顺利,顾野早就料到了会有其他人觊觎戚凉,所以在他第一次见她时,就在她体内种下了核。她的身子是独属于他顾野的温柔乡,旁人只可远观,不可亵玩。就连她的血液中都有顾野的紫藤花香。
“顾野真小气呢!”胡鸿宇绿宝石般的眼睛里满是遗憾。戚凉不说话,她刚狠狠地咬了红狐,吃了一嘴的狐狸毛。胡鸿宇看着戚凉,若有所思的问道:“小妮子,你是不是已经和他生花了?”戚凉抿着嘴不理他。“我们合作吧,”胡鸿宇的声音发虚,像浮在空中的尘埃,他唇角的两颗红痣抽动着,“你也不希望顾野永远被人类……”戚凉打断他的话,她的指甲上浮现出紫藤花图案,接着有藤蔓自肌肤下撕裂而出,绿色的汁水自藤蔓生长处溢出,她的身体完全被藤蔓覆盖,黑色的长发褪为白色,刘海疯狂生长遮住面容,后脑勺处的头发被藤蔓掀起,一张绿色的崭新的面容自下而上从后脑处徐徐生出。胡鸿宇指尖触碰到那张绿色人皮时,戚凉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,她像一匹烈马,正以极快的速度释放周围的藤蔓。
胡鸿宇一边躲避着戚凉的追击,一边寻戚凉的破绽。刚生花没多久的戚凉还无法完美的施展顾野的妖术,她虽然速度极快,但攻击毫无章法,好多次释放的藤蔓都扑了空。
顾野感知到一股莫名的愤怒,他知道戚凉暴走了,由于二人的五感可以共通,顾野从戚凉的眼中看到另一端的胡鸿宇。他得知她愤怒的源头后,苦笑了几声,便放任戚凉和胡鸿宇追逐。他知道那红狐不会杀她,这样也好,让她和胡鸿宇过几招,吃点苦头,年轻的大巫贤还需要多多磨练。
胡鸿宇一个筋斗跃上戚凉释放的藤蔓,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出招,一记金枪手,打的戚凉浑身酸痛,她不得不暂停攻击。接着胡鸿宇又是一掌,将戚凉那张绿色的人脸整张从后脑勺处撕下,伤口里淌着绿色的汁水,周遭还混合着白色的短绒毛,戚凉直挺挺的倒在地上,身上的藤蔓如蛇一般盘起,她张着嘴,大口大口地喘息。和顾野一样,她的舌头也由体内的核所生出的枝条组成。胡鸿宇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她的舌头,试图将她喉咙深处的核连根拔起。
她抗拒的想要闭紧嘴巴,结果却因胡鸿宇的手指卡在当中而有一种强烈的异物感。她的核紧紧吸附在她作为人类的软肉上,随着胡鸿宇的每一次生拉硬拽而刺激着她的口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