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伙看看,露两手。”
“这……可是……”
艾尔杰依稀记得,在那训练的时候,那个下午,师傅留给他的那几句教诲:
‘艾尔杰,力量越大、责任越大、隐患越大、代价越大……’
‘一切事物皆是连锁的,神曾经给人类展示过,不止一次。’
‘今后,无论你多么强大,也不要在不知本质的人前炫耀摆弄,因为当你这么做了,早晚会有代价追上你的。’
‘这代价或来自他人,或来自自己,这一切都是你之意志、他之意志所致。’
米迦勒——大天使长,将这世间最为真实的道理,以人的语言传递于他。
(*回忆之声*)
先有意,后有愿;
先有意,后有志;
先有意,后有义;
先有意,后有识。
艾尔杰,你的【意】是什么?
(*现今*)
恍惚之间,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。
黄昏将至,那圣光缭绕的灵,在一字一句地将知识传授于他。
他从地上站起,眸子里多了一抹坚毅,他的眼与维克托四目相对,看向他那深邃的魂。
“你,真的想让我出手吗?”
这一刻,王子的纯真烟消云散,冰冷的杀意幻化实际,笼罩在队长头顶。
他的师傅教会了他,做人需要学会谦逊,而他的剑,是为守护、驱魔而用。
但,这剑一旦拔出,所向之物、皆是邪魔。
‘怎……怎么回事……我竟然,在害怕他?!’
维克托的身躯开始颤抖,他在这高约五尺的少年面前,就连移动都做不到。
体内的圣能汹涌澎湃,如同潜藏洞中的巨龙一般,在这一刻蠢蠢欲动。
“艾尔杰……他不是那个意思,你别激动……”
埃里克苦笑着走近了他,轻轻拍着他臂膀,希望对他有所帮助。
果然如此,在这之后,艾尔杰面相一改,场上的杀气才得以消失。
王子的瞳孔,从那一抹黄金之色,渐渐变回原样——熟悉的优雅天蓝。
“抱歉,队长、将军,我刚刚多有得罪,请两位见谅。”艾尔杰低下了头,表示歉意。
“别别别!您可是王子,您的心意我们领了,但请抬头,我的妈呀……”埃里克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,可谓是五体投地。
喜欢归喜欢、宠溺归宠溺,但他依旧很是清醒——面前的人,不是什么小孩子。
而是一国储君,极有可能称王之人。
“不不不!错的是我,是我……我不知分寸,惹的殿下不快,还请您治罪!”
维克托也是双腿一软,跪服于此,恨不得将四肢和脑袋镶进地里。
“这……”艾尔杰一头雾水,这两个大男人,在自己的面前魂不守舍。
随着他放眼望去,这一瞬间,所有的骑士们皆在躲避着他的视线。
在此之前,这些魁梧的男人,都把这名王子的在场当做儿戏,不值一提。
而当那肉眼可见的杀意降临,犹如天降巨石一般,狠狠压在心头之时,无人敢有半句怨言。
“殿下!求您宽恕!”维克托抬起头来,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。
“哎!别,不要这样,我……我没有要罚你的意思……”
艾尔杰急忙将他拦住,一只手抵住他的额头,另一手撑住他的胸膛。
“都是男人,是勇猛的战士,岂能轻易磕头……”艾尔杰在他的耳畔,留下一句低声细语。
维克托双目圆睁,额头之上落下颗颗冷汗,耳根微颤。
“我佩服您,伟大的殿下……我不会再质疑您……”
这一刻,他服了,他服的彻彻底底。
面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,心中有着王的胸怀。
“所有人!刚才,起哄之人,全部跟我一起,为王子道歉!”
“我等知错,请殿下恕罪!!”
王——那个令艾尔杰闻风丧胆的字,在这一刻,还是主动地找上门来。
而在日后,这一群强悍的银甲骑士,成为了他最忠诚的后卫,跟随着他征战四方、云游天下。
“各位,快起来……我不会怪罪任何人,不……唔……对,谁都没有错!都起来!”
艾尔杰又是挠了挠头,无可奈何地表示宽恕——虽然他并不想这样。
“谢殿下宽恕!”
骑士们如释重负,纷纷起身,手里的吃食也不香了,这一刻都如树般笔直。
“那个,将军,这样不太好……让大家继续正常休息吧,吃完了咱们继续走……”
“好,殿下明鉴。各位!殿下有令,叫你们好好地吃,后面还要走很久!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