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余元奉命饱餐士卒,整顿火炮钢枪,集结中军和东西四营大军,准备再次攻城。
昨天攻城损坏的云梯、锤车,已连夜修好,杀钝的枪刀也已重新磨好,用于今天的战斗。为了应对不时会从背后冒出来的山贼营,又分出两万兵马,从东西两边形成犄角之势,护卫攻城大军后背。
一切准备结束,余元奉传令全军攻城。他全身披挂,骑着踏雪乌骓马,提着烂银枪,在亲兵护卫下,站在中军旗下,亲自督阵。
傅皮和时原仍被带在旁边,余元奉要让他们亲眼目睹,今天如何一雪昨天的耻辱。呵呵。
随着三声炮响,攻城开始,朝廷大军首先集中炮火,对着南门城墙一通猛轰,销烟弥漫,砖屑横飞,城墙毫无例外被炸开几个大深口子。
但城内守军的动作似乎更快,只见城头上鬼兵鬼民奔走如飞,一盏茶功夫,便用装着泥土的麻袋将城墙缺口填平。
守军也对着城外开炮,却不轰别的目标,只照着朝廷大军的炮位开火。也许是经过重新计算,守军的大炮打得非常精准,一通轰击之后,竟然炸掉朝廷十余门大炮,使得攻城大军的气势瞬间便减去一半。
余元奉大怒,命攻城大军开始冲锋,大炮继续轰击城头,掩护冲锋。今天吸取昨天的教训,先将东西营的兵马集中在一起,然后才发起冲锋。且分兵在后,不惧山贼营骚扰,可专心攻城。
守军毫不示弱,炮轰、枪击、箭雨,无所不用,让攻城大军损失惨重。当然,守军自身也伤亡极大。
快近午时,城中又升起号令,只不过是一支白烟,而非焰火,因为此时为白天,烟比火更加醒目。
余元奉对傅皮和时原笑道:
“又想让山贼偷袭我背后,居然跟昨天一样的路数,李正坤小鬼儿也不过如此,焉能不败。哈哈哈——”
傅皮和时原心中道:你才要败!
果然,从山峦间冲出数支兵马,呐喊着向着攻城大军背后冲来,正是五华山十营之兵。
眼看着即将接触攻城大军尾部,却突然从斜刺里冲出两彪兵马,兜头拦住五华山营兵厮杀。正是余元奉所伏两支护卫之兵。
为了切实保障后背安全,余元奉咬牙拨出一千只钢枪,让两支护卫兵各持五百只,心想山贼营都是刀矛弓箭,有一千只火器枪左右攒射,对方再怎么厉害也足够了。
但双方一接触,余元奉立即感到不对,耳中只闻枪声如炒,似乎不仅己方有火器,山贼营也装备有不少火器枪。
探马飞马来报,从背后袭击者仍为昨晚的五华山营,配有火器枪,火力比朝廷大军还要猛,两支护卫军有些抵敌不住,请求元帅派兵支援。
余元奉怒道:本帅正面攻城,还差兵马呢,拿什么去支援。
命拼死抵住,要是放山贼进来,唯两支护兵带队将领是问。
这边厢,传令攻城军队不计伤亡,只管拼命往城墙下冲,只要冲到城墙之下便是胜利;命火炮集中火力,对着南门城墙猛轰,命火器枪对着城头箭垛不停歇地射击。
余元奉横下一条心:虽然腹背受敌,但只要正面攻城得手,背后之敌见大势已去,自会退去,再分兵掩杀,便可既能下城,又能灭掉山贼。
但理想和现实总是差距太大,余元奉虽然加大正面进攻力度,南门城墙也数次被轰开大缺口,但守军总能在短时间内用麻袋填平,也不知城中哪来他妈的这么多麻袋,跟用不完似的。嘿嘿。
城头的炮火也很刁钻,高高的云梯和锤车是不可躲避的靶子,只照着云梯和锤车轰击,此两种攻城之器损伤惨重。
守军射手也打得精准,攻城士兵谁冲在前头,谁便在枪声中倒下,城下早已死躯堆积如山,弄得后头的士兵都不敢大胆往前冲。
当阳城南门就象一堵金刚不坏之墙,死死将数万朝廷大军挡在门外。
正面攻城不顺,后面两只护卫兵也打得艰难。五华山十营可不是吃素的,还在做山贼时便装配有山炮和火枪,收编之后,朱高华又给十营配送了一批,因此火力其实十分强悍。
当然,山贼原本的枪炮都是曾经的军师朱高华所造,朱高华离开山寨之后,山贼的枪炮便没有保养和维修,收编之后,朱高华第一时间便派技术之鬼到山寨,对山贼的枪炮进行保养,没想到此时发挥出极大的威力。呵呵。
余元奉打仗历来十分注重情报工作,这次带着十万大军来征讨李正坤,原也将情报工作做得十分细致,可他漏掉一点,就是对五华山山贼严重估计不足,犯了自大的毛病。
他认为,五华山山贼虽被李正坤收编,但千年匪性绝非短时间内能够扭转过来,李正坤占据当阳周边五城,第一要务自然是清理五城兵吏,将五座城池牢牢控制在手中,虽然收编了五华山山贼,但哪里有时间改造山贼呢。再者说,国师季寻子曾告诉他,五华山山贼曾听命于蒋王,估计山贼被李正坤收编也是迫于形势,并非自愿,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