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化成大喜,一步跃上乌骓马马背,又拿过烂银枪,拍马舞枪,奔驰耍弄一回,简直感觉不要太好。哈哈哈。
又命给余元奉撒上白粉回身,然后剥去他身上金甲,使其袒胸露背。梅化成用一根荆条狠抽了余元奉数十下,又将荆条拴在他背上,押往城中。
一路上只见到处都是残躯断肢,血流成河,余元奉羞愧难当:朝廷十万将士就这样葬身自己之手,实在愧对朝廷,愧对国师和蒋王!
来到城隍衙门大堂,五华山各营校尉都早到了,就差梅化成。见他押着一个身背荆条的袒胸大汉,李天侯对李正坤笑道:
“如果我所料不差,此鬼应是敌军主帅余元奉。原来这个便宜让梅将军捡去了。”
梅化成献上俘虏,禀报截杀过程,果是余元奉。
李正坤问余元奉:为何要负荆请罪?
余元奉说:我向你一个反贼请什么罪!本帅是痛惜大意失师,愧对十万将士。这贼将用荆条鞭打本帅,本帅只当被杀将士借贼之手,惩罚本帅。如此而已,你不要想太多。
看来这家伙输得非常不服气,李正坤道:
“要不我放你回去,多领些兵军再来战?”
余元奉大感意外,很认真地看着李正坤:“你所言当真?”
“当然,本将军一言九鼎。”
余元奉忽长叹一声:“谢李将军这番厚义,只是如果本帅回到平都山,定被打入地狱,哪里还有机会再领兵来战。罢了,本帅不想回去再次受辱,就在这当阳城了断了吧,请李将军将本帅跟城外将士一同处置,杀埋随便。”
李正坤道:“好歹你也算一条好汉,就此替无道的阴廷殉葬,有些可惜。愿归附吗?”
“绝不附逆!”
“既如此糊涂,留你何用。拖出去砍了,死躯扔城外。”
有士兵过来,拖走余元奉。
梅化成神情得意洋洋,他抓住敌军主帅,认为李正坤定会好好奖赏他,却听李正坤突然一声大喝:
“来呀,拿下梅化成!”
梅化成懵了,大声呼冤。李正坤道:
“我问你,余元奉身穿金甲,跨下踏雪乌骓马,手中烂银枪,此三样物件何在?你匿而不报,犯我军纪,还敢喊冤!”
原来是这么回事,梅化成赶紧求饶:
“主公真是明察秋毫,这三样东西的确被末将私自留下,因为末将实在太喜欢这三样东西了,一时没控制住贪念。请主公看在末将此战作战勇敢,还捉拿到敌军主帅的份上,饶过末将一时之错,末将今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众将都替梅化成求情。
李正坤道:“看在众将面上,暂且饶过你这一遭。”
梅化成磕头谢过,立即命亲兵赶紧将金甲、乌骓马和烂银枪拿上来,献给李正坤。
城外来报,仍未找到仓水城隍盛景良。
战斗结束之后,城外堆码着十万敌军死躯,高如山丘,如何清理处置,江充十分头痛,李天侯命在城外挖十个大方坑,每坑一万,将敌军躯体全部深埋于地。
为何要这样处置?因为当阳府城偏地狭,无法供养这么多士兵,又不能将他们放回阴廷,李天侯便将他们埋在城外。这些躯体埋在地下,恢复将极为缓慢,也许一千年,也许一万年,短时间内不会对当阳造成什么威胁,且如果有需要,可以随时起出一部分,用白粉回身,为我所用。
因此,李天侯相当于在当阳城外屯兵十万。呵呵。
李天侯同时下令,在清埋敌军死躯时,注意区分阵营,发现当阳士兵,立即使用白粉回身。尤其注意寻找三位陷落敌营的城隍大人:傅皮、时原和盛景良。
傅皮和时原很快被找到,复身来到城隍大堂,向主公李正坤缴令。
盛景良却遍寻不见,估计是因为他穿着朝廷军队的衣甲,民兵军团在清理战场时,将他当着敌军死躯抬进万鬼坑埋了。
此战虽大获全胜,但折了仓水城隍盛景良,令李正坤和和李天侯十分抑郁。
接下来论功行赏。
此役全歼敌十万大军,从主帅到马弁,无一逃脱,可谓惊天动地,完胜全功。这一仗全赖军师李天侯谋划,论功当推第一。可李天侯却谦虚地表示,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子,武器运送、后勤保障、填城墙缺口等等这些艰难繁杂之事,都是包先生在调度操持,论功当推包先生第一。
包振堂推辞道,他虽做了些杂事,但当阳城能守住,全靠朱先生制造的枪炮,且朱先生亲冒矢石,在城楼上调校大炮,精确轰击敌军,应为功劳第一。
江充和禇雄儿也互相推功,都说对方功胜自己。
谁功大功小,该怎么记功,李正坤心头门儿清,见大家推来让去,他只好发挥主公权威,乾纲独断:
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,此役首功乃军师李天侯;其次是调度民兵,保障战场供给,功记军师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