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钱借给大哥大嫂了。
她气得摔门回房。
进了房间,见三妹一个人在房间里收拾行李,外面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,孟夏僵了一僵。
“你……有没有听见……”
“什么?”
她头也没抬,好像什么都没听见,孟夏莫名松了一口气,继而又恨铁不成钢:“大嫂惦记上你的彩礼了!拿着还不知道几个月的肚子做筹码,妈已经被说服了。你的钱又被他们两口子弄去了!”
孟夏激动地说了半天,就听她妹妹回复了一个字:“哦。”
孟夏心里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:“你是不是傻?你的利益被侵占!你就不知道出去说一声拒绝吗?”
孟秋蹲在地上,整理要带走的书籍,她将几本书码好,用绳子绑好。
过了好一会儿,直到把书收拾好,站起来,她才反问:“说不说有差别吗?”
孟夏忽然沉默了下来。
平心而论,她们的父母是爱她们的。
在别人家女儿早早地下乡时,她们的父母坚持让她们读完了高中,也愿意为她们不下乡想办法。
前段时间,眼见着她和三妹必须要有一个乡下,她爸她妈愁是真愁,心疼也是真心疼。
但在他们心里,她和三妹永远排在大哥和小弟的后面。
就像下乡,他们会为她们想办法,但不会动她爸的工作,除了考虑到家里的生活,也是想为小弟留着。
就像这次,大哥的工作、小弟的房子、未来的孙子,于是他们只好又将三妹的利益往后、再往后。
他们心里或许会愧疚,但最终还是会这样选择。
第二天,季屿来接孟秋的时候,发现孟家人对他的态度变了,暗含几分不好意思。他挑了挑眉,心里有所猜测,要真是如此,再好不过。
能用钱斩断孟家和她的关系,他求之不得。
季屿今天是开车来的,行李放好,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,让孟秋上车。
孟家人站在一边,情绪复杂。既有对他竟然开车来的惊讶,又有对三妹真的要走了的怅然。
孟秋对他们摆摆手,起身往车上走。
“三妹——”
孟夏突然出声,孟秋回头,一道身影扑过来,紧紧抱住她。
耳边响起一道轻轻地、几不可闻的声音:“对不起……”
几秒钟后,孟夏便松开了她。
“家里的工作只有你没有,再多的我也做不到,接下来半年,每个月的工资,我会拿出一半寄给你……”
孟秋张了张口,孟夏示意她听她说。
“你别管那么多,给你你就收着。到了地方,给家里发个电报,以后每个月我会按时给你寄钱,你收到钱,给我回个信。要是连续两个月没回信,我就亲自过去。”
孟夏的话看似是对孟秋说的,实际上却是对季屿的警告,别以为她妹妹娘家离得远就可以欺负她,她记着呢!
季屿挑眉,看了她一眼,正巧孟夏也看向他,两人对视一眼,下一秒,同时移开视线。
车子发动,后视镜里的人影慢慢远去,车子拐了个弯,彻底消失不见。
季屿见她一直看着后视镜,放轻了声音:“舍不得?”
孟秋摇摇头。
大概是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家,她并没有产生多少离别的愁绪。
至于孟家的人……昨天的事让她有一点点失望,只有一点点。
没关系,她有自己的亲人。
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季同志,本来说好的他们互相帮助,可是现在她还什么忙都没帮上,就已经让他搭进去好几百块钱了。
这可是这个年代的几百块啊。
“早知道不给那么多了……”孟秋打起精神,认真道,“季同志,那笔钱,我会还你的。”
季屿勾了勾嘴角,车子等在路口时,他转头看向她,说:“好。”
“钱没还清之前,协议无限延期?”他像是开玩笑地加了一句。
孟秋干脆道:“行!”
虽然刚穿来时,她的全部家底只有一块七,但是孟秋还是很有信心。
她还年轻,人生刚刚开始,将来一定能挣来一个两百,两个两百,很多个两百!
孟秋心想,季屿同志,到时候你要是缺钱花,我一定会借你的!
无息的那种!
孟秋以为他们直接去火车站,然而车子七拐八拐,却进了一处地方。
她看向入口处的门牌:“江州市第一机械厂?我们怎么来这儿了?”
季屿熟门熟路进了家属院,在一处空地停下车。
“晚上的车,我们先去一个长辈家吃顿饭。你知道的,就是那个给我介绍对象的长辈。”
“哦——我们不用带东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