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说话,指骨攥得嘎吱作响。
“想来你心底应该是有答案了,还是说你想要我给你个交代?”
他这时才抬起头,眼底泛着红血丝。
“他就是我,我就是他是不是?”
“真聪明。”她赞叹一声。
“为什么要骗我?为什么要骗我?”他喃喃道。
消失了二十年,只不过他的身体被另一个人占着。
哈哈,当真是可笑,他就是个废物,被人占了二十年的身体却一无所觉。
其实早该发现的,那些下意识被他忽略掉的细节,不过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。
“你说我为什么要骗你,那么多人全部费劲心思瞒着你,你当是为什么,不过是不想叫你出事。二十年前,你们就争过一次,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。你要我再看你伤害自己一遍吗?”
可是他不会给人机会取代他,代替他陪在她身边的机会,即便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。
“如果我们必须要消失一个的话,你选谁?”他扯了扯唇角。
“我谁也不选。”她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“楚幽,无论你们谁对我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区别,你如果坚持要拼个你死我亡,要是因此死了,也别想我多为你伤心。
“这世上男人千千万,我一日换一个也不嫌多的。不过你放心,倒时我会将你心脏取出来,留在身边,就当你一直陪着我了,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,好不好?”
他气息瞬间便不稳了,连眼睛都通红的,整个人气压低得几乎要叫人缺氧了。
“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。”他死死咬着唇,那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了。
“我在意你,可是你总是不听话,我只能叫自己不那么在意你。”
他低低笑了起来,眼底忽得落下一泪来,“若是最后是我消失了呢!你是不是连眼泪都不会为我掉一滴?”
他们越来越相似,终有一日,当他不在需要他时候,他就会彻底消失。
他心骤然疼得厉害,那种缺氧的溺毙感,叫他呼吸都沉重了许多。
她回过头,忽得走上前去,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痕。
“不会的,他就是你,你就是他。你不会消失的。”她问道。
南笙抱住他,轻抚着他的后背。
“我想和你成亲,
是楚幽,和其他人无关,好不好?”他轻声道。
“好!”她回道。
他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。
…
第二日清早,南笙倒是起得早,不过今日楚幽一直没有出去,腻在她身边,眼巴巴地一直瞧着她,眼都不错一眼。
喻闻舟原本是要找南笙说几句话的,不过他一靠近,就被某人用几乎要杀人的视线看着,他被逼得没办法,只能出去逛了。
“怎么,今天不出去?”她问道。
“不出去。”
“不出去的话,那陪我去个地方。”
“去哪里?”他问道。
“你同我去就是了。”
直到看到那府前“镇南”二字时,他脸瞬间便黑了下来。
他扭头想走,那马车上南笙已经下车。
“南,是南姑娘吗?”门前那部将有些磕巴地道。
“叫我楚夫人就好。”南笙回道。
某人脸这才又好看了许多。
“好好,姑娘是来看将军吗?”这护卫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,断了一只手掌,青年即便一张黑脸,还是不难看出他脸红了。
有些人脸黑着黑着便红了,有些人脸黑着黑着更黑了。
“受人所拖,过来看一看。”
“您稍等,我去通报一声。”她匆匆小跑进去了。
两人进去后,他就恢复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。
“小侯爷,小侯爷。”外面一小厮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。
“叫什么叫?咋咋呼呼。”苏越趴在软塌上,轻嘶了一声,这两日一直在养伤,实在是闲得慌。
“南笙去大将军府上了。”
“哪个南笙?”
“第一美人南笙啊!”
苏越瞳孔说看瞪大了几分,他瞬间也忘了疼,从床上跳起来,“给我更衣,去林叔府上。”
因着这翻动作,他又轻嘶了一声,浑身密密麻麻像针扎一样,不过眼底兴奋未减。
“好嘞!”那小厮欢天喜地地应下了。
将军府外,多了许多拜访之人,平日里还不见这么多人。
将军府外,管家连连告罪,却是一个都不放进去。
苏越在大门外头站了一会,便果断走后门翻墙进去了。
将军府占地大,府内却粗犷,没什么假山亭台楼阁,倒是有个奇大的演武场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