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飞拿起电话。
给刑志东家里打个电话。
虽说各个单位从明天才开始放假。
但今天上午,大家到单位打扫打扫卫生,下午一般都放假了。
这个点。
刑志东应该在家里。
接电话的正是刑志东。
“易飞,你出院了,我正想打电话问问呢。”
易飞突然得病住了医院。
他一直觉得很内疚。
头一天晚上,他和自己还在女儿家喝酒。
第二天,易飞就住进了医院。
这还真让人说不清楚。
他真要是出了意外,传出去好像和他喝酒出了事。
那真是百口难辩了。
赵秋城一再和他说,和他没有关系。
易飞只是近一段时间太累了,压力有点大。
突然就倒下了,休息一段时间就好。
刑志东总觉得出了什么事。
易飞身体强健,正值青少年。
怎么能累得睡了一周?
在女儿家喝酒时,他谈笑风声,没有一点疲惫的样子。
只是赵秋城不说,他也不敢多问。
现在。
易飞出院了,听声音身体恢复的还行。
他总算放心了。
“出院了,本来就没啥病。”
易飞说道:“刑厂长,你和林书记来我家一趟,有点事我想和你们说说。”
马上过年了,答应的事就得兑现。
别让人家老惦记着。
“易飞,我知道你说啥事,你出院了,我无论如何都一会都要去的。”
刑志东说道:“别的事都不着急,那天文珺去人民医院找了江院长,和江院长谈了一个长期的合作计划,她还说哪天好好谢谢你呢,没想到你下午住院了。”
女儿拿下人民医院。
比几万块钱重要多了。
女儿在医药行业,算是有了立足之地。
“刑厂长,你俩过来吧。”
易飞说道:“明晚我肯定去福利院,今天就当我们提前过年聚聚了。”
他挂了电话。
拿上两个塑料袋去了西厢房。
原来陈远和汪军辉住的地方,被他改造成了一间小茶室。
正好来人的时候,可以谈点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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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飞拎着塑料袋去了茶室。
他坐在沙发上,安静地等着刑志东他们来。
赵丽丽拿着热水瓶、茶壶和茶杯进来,“这个房间改装成茶室不错。”
她给易飞泡上茶,坐在他旁边。
易飞问道:“姑姑,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。”
他把房契和委托书给了赵秋城。
赵秋城肯定会去办手续,那么应该知道那女人的真实身份。
虽然一切都过去了。
他也不在乎了。
此生再也不会相见。
但他还是想知道答案。
“小哥说,她不叫苗新惠,而是叫苗惠昕。”
赵丽丽说道:“几十年前,苗家在临东也算大户,冯神医还和他们家打过交道。二十年前,苗家受到冲击,苗家的人都去了国外,具体去向,没人知道,苗惠昕当时没有走,十五年前也失踪了。”
十五年前。
苗惠昕应该生下易飞后,把他送到福利院大门口,辗转去了国外。
中间发生了什么事。
没人知道。
甚至没人知道,苗惠昕什么时候生下个孩子。
“嗯,我也算知道我是谁了。”
易飞平静地说:“就这样吧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虽然仍不知道父亲是谁。
但也没必要去寻找了。
“小哥打听了当年的一些老人,一些苗惠昕昔年的邻居。”
赵丽丽接着说:“其中一个说,当年苗惠昕才二十多点,被安排到市化工二厂上班,好像她失踪的前两年,有一个身材高大,长相英俊的年轻人常来找她,也不是常来,一年来一两次,七一年年底的时候,他来了,到处打听苗惠昕,可是那时候,苗惠昕已不知道去向。”
那个男人应该是易飞的父亲。
七一年年底的时候。
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苗惠昕突然失踪。
那男人在临东找了几天后,就离开了。
赵秋城多方打听,可没人知道那人是谁。
只是有人说,听口音不是临东本地人,应该是南方人。
当初,苗惠昕成分不好。
和邻居、同事交往并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