栏杆这边停着一辆中型货车。
几个年轻小伙正围货车与车上的司机急切地说着什么。
双方似乎都非常激动。
赵丽丽从另一边车窗探头看过去,她问道:“这地方开始收费了?”
上次来的时候也没有啊。
只是那收费站是不是搞得太简陋了些。
她从车窗另一边看不到那三个披麻戴孝的人和停入的尸体。
易飞说道:“不是这地方面收费了,而是有人要收钱,估计是出了车祸,肇事司机跑了,苦主在这收费。”
这是很简单明了的事。
易飞关世也遇见过。
这种收费,肯定每个路过的司机都要询问一下。
所以才会堵得这么久。
苗惠昕说道:“这也行?”
她还在国内的时候可没听说过这种事。
“不是这也行,从法律上肯定是不行的。”
易飞说道:“不过遇到这种事,地方政府一般都会睁只眼闭只眼。”
还能怎么办。
抓不到肇事者,苦主天天去闹,他们也没办法。
如果车祸发生在晚间,黑灯瞎火的,又没有监控,哪里去找肇事者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,拦路收钱似乎成了常事。
他们只要五块钱。
有哪个司机会因为五块钱在这纠缠不休?
这年月,无论是大车司机,还是小车司机,都算是有钱的主。
大都会掏这个钱。
收费的有五六膀大腰圆的小伙子,路边还站着男女老少几十人。
不想出这个钱也得出。
这也算在八十代的“众筹”吧。
不过多少带点强迫性。
易飞也不好评论这事,有的真是生活困难,有的却是趁机发财。
无论如何,人死为大。
出了这笔小钱,也图个心安。
轮到易飞时。
他打开车窗,掏出五十块钱递给了走上前的一个小伙子。
他也没问发生了什么事。
不就是五十块钱吗,不多了不少。
那小伙子拿了钱却没有把拦车的那个栏杆抬起来。
而是和一个戴着眼镜的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低声说着什么,拿了那张五十面额的钞票递给中年人,还是停瞟向易飞的车。
那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也打量了易飞的车几眼,又半弯下腰瞅了眼车牌。
这人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,梳着整齐的大背头,看着像个文化人。
应该是一个有工作的人,而且还是坐办公室的那种。
易飞把头伸出车窗外,“怎么回事?我不是交了钱了吗?”
中年人走到车窗前,用手抿了下头上整齐却稀疏的头发,“别的车可以交五块钱放行,你的车却不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易飞说道:“我交的也不是五块钱,是五十块钱。”
啥事思,这是要敲诈自己?
这也正常,过来一辆手扶拖拉机,想多要钱也没有。
中年人肯定是认出了自己的车。
要敲诈当然得逮住有钱人敲。
“你交了五十块钱也不行。”
中年男人侃侃而谈,“每辆车五块是指省内的车,外地车的牌子就是五十,你这车牌是外国的,那得交一千块。”
他对车对车牌还是略知一二的。
这辆车他虽然没见过实物,可是在一些杂志上看过。
总得价值几十万,挂的车牌也明显不是国内的。
虽然开车的青年讲着临东的官话,但这车可不是国内的,这家伙就是个假洋鬼子,遇到这号的还能不多要点钱?
易飞都差点被他气笑了,“你哪只眼看这车牌是外国的了?你看着也像个文化人,镇政府的还是哪个学校的老师,这是港城的车牌,你敢说港城不是华夏领土?”
他的车没有换牌子,一直挂着港城的牌子。
港城虽然还没有正式回归。
但几年前就谈了好了。
他敢敲诈自己,扣顶大帽子谁不会?
遇到车祸,孤儿寡母活不下去了,别说一千,两千易飞也愿意出去。
如果他好声说话,易飞再多拿些也没问题。
但他这种强迫人手段让他厌烦。
既然他要“众筹”,自己也没必要多此一举。
中年男人傲然地说:“港城的车也是一千,不怕告诉你,我是李楼镇中心小学的校长李庆友,你不服可以到镇政府、县府告我,但现在这里我说了算,你赶快把钱拿出来,省得这里的车越堵越多。”
港城的人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