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庭,两米宽的朱红长廊上,九名侍女端着茶水和果子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向议事阁。
还未进去,她们就已经感受到里面的森严之气,所以每个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
一大早,议事阁内的八大郡首大人便聚集在此,等候原长南木泽一起商讨祈雨大典的事宜。
纵观整个云州,一共分有八郡,每一郡都各由一位在场的郡首管辖统领。
而身为一郡的郡首,南木江理所当然坐在右手边第一把座椅上。
但作为在场年纪最轻的郡首,居于最高位,难免引来别人的侧目,所以南木江每次都要鼓足底气才能受得住他们的目光。
趁着南木泽还没来,五郡郡首南木席便想抓紧时间肆无忌惮地调侃一番,
“各位都听说了吗?昨日,阿江大人的儿子在训练场上一鸣惊人,创下了前无古人的新纪录,看来这下一届的呼雷神将之位非他莫属啊!”
三郡郡首南木邦随即戏谑道:“这呼雷神将的儿子依旧是呼雷神将,子承父业,也是一段佳话啊,大家说是不是?”
“呵呵——”在场的其他人听了这话都含笑低语,只有八郡的郡首南木高笑出了声。
下一秒,他听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憨笑,又连忙收紧咧开的嘴角。
南木江眼见气氛散漫下来,忍不住厉声直言道:“你们身为议事阁议员,理应谨慎发言,说话如此不知轻重,可还有一丝郡首的样子!”
“大家不过是各抒己见罢了,阿江大人何必如此动怒?”南木席仗着有南木泽撑腰,平时嚣张惯了,哪能被他的话吓倒,况且自己说的又不是假话。
“我儿南木霖昨日确实晋级第一,但他离呼雷神将的高位还差着十万八千里,岂能轻易就被大家认定。”
面不改色心不跳,南木江如此镇定的气势着实让人佩服,南木邦和南木高听了都无言以对,可偏偏南木席依旧不依不饶,
“话不是这么说,有句话说得好,近水楼台先得月,有您这位呼雷神将作为榜样,您儿子想要一步登天,那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南木席这话说得胆大惊人,南木江好歹也是云州原长大人的亲弟弟,公正不阿的呼雷神将,他竟公然暗指他会偏私。
在场的人听了,汗毛都竖起一大片。
南木江知道,在场的不止南木席一人会这样想,其他人心里肯定也有过又这样的念头,只是不宣于口罢了。
南木江不想费力去解释,于是信誓旦旦地道:“南木席大人的话未免太过无忌,不管怎么说,这一切自有原长大人和桃神娘娘明断,你们几位大人就不要再妄自猜测。”
香案上摆放着的香烛青烟不断,正好将此时的议事阁熏成硝焰弥漫的战场。
南木席讥笑一声,又接着讽言道:“阿江大人真是好节气,按理说您教出的儿子理应和您一样优秀,可我怎么听说,您的儿子昨天在郊区放火烧了一户平民的茅屋,还差点闹出人命。”
“还有这事?”南木邦和南木高齐声叫道,接着,南木高还补充了一句“真是不可思议啊”。
刚才还被捧上了天,这下又掉进深沟里,南木霖在他们心里的印象被打了大折。
此时,大家都看着南木江,想知道他如何为自己的儿子辩解。
他说的确属事实,南木江头一次在他们面前失掉底气,不禁双颊发热。
南木江低头沉默了一小会,最后还是决定不加躲闪地坦言道:“我儿南木霖昨日确实闯下了大祸,我已经狠狠地责罚过他,他自己也以然知错,并且保证今后一定不会再犯。”
“阿江大人,您是得好好管教了,小小年纪就如此大胆,将来怕是要翻天不成。”南木高也想借势说说训语,出一出自己的风头。
这时,四郡的郡首南木谐实在看不下去了,转过身就对南木高道:“昨天的事我也略有耳闻,但我还听说您的儿子南木谨当时也在那里,看来你也得加紧管教才是。”
“你——”南木高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,这下可好,面子和里子都没了,他只好在心里暗暗动火:害得老子如此难堪,回家非得打死这个臭小子。
六郡和七郡的两位郡首相视一眼,嘴上抿出一抹淡笑,他们早已习惯议事阁内的唇枪舌剑,能置身事外就置身事外,管好本郡的事务才最要紧。
今天的事都因南木霖而起,南木江最反感自己的儿子被人当枪使,更不想他过早就被卷进阁内的争斗,于是吸了口气后,他重重地言道:“你们都不必再为我儿的事起争端,我儿南木霖年幼,尚不堪重任,况且比他年长优秀的人比比皆是,大家不妨多多留意其他的人才,呼雷神将的人选自有桃神娘娘定夺,难道大家还害怕不公允吗?”
“说的不错!”一直靠在椅子上闭目不语的二郡郡首南木诚突然放声说道:“听你们吵了半天,净是些无根无据的废话。”
南木诚在这里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