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翳如墨般在魏驰的眸底氤氲开来,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,满满的掌控欲迎面扑来。
魏驰似是咬着牙根道:“本宫将会坐拥天下,而柒娘将在本宫的天下里插翅难飞。除非你杀了本宫,否则,你我不死不休。”
“”
这是翅膀硬了,敢作大妖了
我打了个寒颤,不敢细想。
“赵大公子他说”
本想同魏驰聊聊赵书亦想去南晋入仕为官一事,可未等我把话说完,魏驰就莫名其妙地火道:“赵兄也不行!”
“”
我一脸讶然地看着他。
魏驰目光幽怨又恼怒地看着我。
似是意识到自己过了头,魏驰唇线紧抿,略显局促地低头收回视线。
执笔发了片刻的呆,他放下笔,起身拖着系得松松垮垮的长袍,径直去了书房里临时休息的罗汉榻上,背对着我躺下了。
不用猜也知道,一定是因为我刚刚的玩笑话生大气了。
我给糯团儿梳好毛,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狐狸毛,迈腿就出了魏驰的书房,并将房门狠力摔上。
廊庑下,我心里数着缓缓踱出的步子。
一步。
两步。
三步。
刚数到第四步,身子便被魏驰悬空抱起,径直去了他的寝殿。
我窝在魏驰怀里笑得得意,搂着他的脖子道:“下次别让我数到三!”
魏驰冷着脸不服输:“下次也别再提离开二字。”
我在他的下巴尖上小鸡啄米似地亲了一口。
“就算离开,也得带着你,走哪儿带到哪儿,除了阴曹地府。”
魏驰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:“阴曹地府也可以。”
“那我岂不是作孽?”
“有了孽缘,下辈子柒娘才能继续跟本宫纠缠不清。”
“还想下辈子,真贪心。”
魏驰漫声笑道:“贪的是柒娘这颗心。”
天气慢慢转暖,洛安城里春意渐浓。
屋顶上的积雪融化,雪水顺着滴水檐淅淅沥沥地流淌滴落。
今日从文津阁回来时,一进门便瞧见于世带着阿默、蔺棠和翠晴,在院子的那棵大树下,打起了叶子牌。
这番和谐景象甚是难得。
流苏见我来了,马上跑到我身边小声嘀咕道:“殿下,您倒是管管侯爷啊,再这么下去,待以后殿下和公主大婚,估摸侯爷的孩子都要打酱油了,说不定得有两三个可以给公主府打酱油的了。”
流苏不知情,替我担心理所当然。
我拍了拍她的手,毫不在意道:“本公主都不操心,你操什么心。要我说,这样挺好,等回了南晋,我抓几个美男子回府当面首,到时侯爷也说不出什么来。”
流苏偏头寻思了片刻,点头认同。
“好像也对。”
“若是有了侯爷乱来在先,到时公主再收面首,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。”
是时,木槿走上前来,低声同我道:“公主殿下,今日奴婢们外出采买时,在一处茶楼喝茶时,从城中百姓口中听到一件事,想来可能会跟阿默姑娘有关。”
我很是好奇: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说是前些日子,熹国公的嫡次女秦嫣偷偷跑出了国公府,至今下落不明。”
我疑惑道:“那你为何觉得这个秦嫣跟阿默姑娘有关?”
木槿一字一句地将所闻之事娓娓道来。
“听茶楼里的人说,这个嫡次女秦嫣甚是特别。”
“她是熹国公与前国公夫人生的小女儿,除了会哭会喊叫外,从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,在府上整日也只躲在屋子里,除了极亲近之人,谁都不愿靠近。”
“前国公夫人在世时,曾寻了无数的名医来瞧过,都只道此女天生爽灵不足,是无药可医的痴傻之症。”
“不过,虽说痴傻,可这嫡次女跟着她乳娘一起作女红,倒是能绣得一手的好花样。”
“什么花鸟鱼虫、飞禽猛兽,秦嫣皆能绣得栩栩如生,连宫中绣娘瞧了都要口口称绝。”
听到此处,我已明白木槿为何说秦嫣与阿默有关了。
秦嫣与阿默一样,都是不会说话,但是偶尔会发出一些声音来。
我继而又问:“可知是为何跑出了国公府?”
木槿继续说:“说是此女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,继母国公夫人便为她定了门亲事。”
“秦嫣虽出身尊贵,无奈是个只会做得一手女红的呆子,又与哑巴无异,毫无主母之姿,遂这亲事自然是难办。
“常言道,有后妈便有后爹,熹国公整日忙于公务,回府后又要周旋于妻妾之间,对此女的婚事自然也是不太上心,全权交给了国公夫人来办。
“国公夫人急于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