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没有人反对的话,那本官在此宣布,姜家人,尤其是那忽然出现的宋氏女,身上必定有什么邪术!”
“正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,危害整片土地,所以才会出现如此惨烈的境况,粮食钱财全集于他们一家!”
“现在本县令要将其捉拿归案!”
他这么大吼上一声,手一挥,骑马带着他手底下的人冲向姜家的房屋。
一路上都看到的都是捡漏矮小的小破屋,县令以为村子里环境就这样,直到看到姜家宽敞明亮的带前后院的房屋,他眼睛都亮起来。
很好,看来这一趟是来对了!
这家人有钱得简直太突出!
这些钱必须全是他的!
他先让自己手下人把整个房屋围起来,自己才让人去敲门。
宋轻舒在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的时候,就早有预料。
她没想到的只是县令会亲自前来。
家里人担心她去开门会受伤,姜珏南又不适合见人,于是最后,在县令的人敲第二次门的时候,姜尚仁才慢吞吞把门打开,语气里带着点不耐烦。
“谁啊?这个点回家乘凉等着睡觉去吧,有话梦里说!”
简直就是不把他们县衙放在眼里!
县令大怒,翻身下马,想让人直接把人抓起来掌掴。
“来人啊,打!”
宋轻舒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,赶紧出面:“官爷!这是干什么?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忽然过来?”
“我大儿子是个脑筋直的,他只是没料到外面的人身份之尊贵,所以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!您大人有大量,跟他计较个什么劲!”
县令确实没有坚持让人打下去,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全转移到宋轻舒身上——就像家里其他人猜的那样。
要是他们的情报没错的话,猪下水也好,处理田地的事情也好,其实都是这女人的主意。
别看这院里一屋子男人,实际上说话的是个女的!
县令眼神中带上不屑,语速飞快地盘问:“说,你们的粮食和银票都放在哪儿了?”
在他眼中看来,这不就是个女人吗?
女人能有多厉害,无非是贪财、贪嘴,胆小如鼠,随便用点手段就能让她乖乖的。
“大人这说的什么话?原来你们也是来查粮食的!那些人下午不是来过一趟吗?”
宋轻舒咬着下唇,委屈地后退一步,“他们里里外外搜查过一遍,把厨房里仅剩的几十斤粮食和菜肉统统搬走,半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!”
“大人,现在你又说我们肯定藏了粮食,这不是直接把我们往死里逼吗!”
县令脸色已经黑如锅底。
那两个胆大包天的蠢货跑不了,那些账可以等回去之后慢慢算。
现在问题是面前这个女人。
县令虽然不是什么大官,但在这片地方可以说是只手遮天,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下他的面子!
要是事情不成,他以后还怎么自处?
“这两年前线吃紧,大家都急着多弄些粮食,所以名声弄得不太好,你们心中有担忧,我们当官的也可以理解。”
他逼自己挤出一个笑来,“县令嘛,在上面也说不上多少话的,和百姓其实只能同一个阵营,毕竟是父母官啊!”
宋轻舒下意识把手往口袋里伸,又想掏出一把瓜子来磕。
反应过来时,简直想打自己的手背。
这种一看别人演戏就忍不住掏瓜子的习惯,该改改了!
这个小动作落在县令眼里,却以为这就是欲言又止的代表。
说不定接下来就是直接把银票拿出来!
他笑容终于真切几分,继续循循善诱:“其实我也打听过一些你们家里的事,有人跟我说,你嫁过来的时候其实特别年轻,还没几年,丈夫就没了?”
“听说最近身边又多个年轻男人,想来平时生活也是非常寂寞的。”
躲在后院的姜珏南把这些话听个清楚,脸上的表情没有几分变化,拳头倒是越捏越紧。
“这样吧,你长相虽然不如我正妻美艳,身材体态也没有贵妾好,但你长得还算耐看,再加上有几分聪慧,如果你愿意乖乖听话,本官说不定可以给你一个嫁过来当妾的机会。”
他脑中已经开始设想以后的幸福生活,自以为是在施恩,“你们这几个孩子,我也可以帮忙养到成人,如何?”
宋轻舒能耐着性子听完这些,完全是抱着不想把人惹怒的想法。
不然按照她的脾气,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。
“自从丈夫死在战场上的那一刻,我就发过誓的。”
她垂下眼,挤出一点哽咽的声音,抽泣着,哭得期期艾艾,“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男人,有他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,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