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没有什么大事……”
知府假咳一下,起了个不太好的势头,又连着咳嗽两声,“我前两天听人说闲话,说说你们私底下在练兵,可有此事?”
姜珏南的眼神不躲避不闪,直勾勾看着对面的人。
这种情况他们早就已经有所预料,私底下排练过许多遍,此时可以说得上应对自如。
“有些话不方便同外人说,不知道大人可否……”
知府请宴,排场怎么可能会小。
他们一共四个人吃饭,围在周围挨个伺候的、以流水形式上菜的,十个人都不止。
他心里也知道,转头看那些人:“你们先下去吧,之后有需要会再叫你们的。”
一群人这才鱼贯而出,离开小厅。
“这件事情,可以解释。”
那就是确有其事的意思。
徐莲在短短两个时辰的情绪大起大落,现在一颗心又沉到谷底,没忍住捂着胸口往后靠,倒在椅子上给自己顺气。
宋轻舒生怕她这就气出毛病来,赶紧给她拍拍,“先听人说,不要着急。”
对策他们有,但其中也有不少赌的成分。
事情本身毕竟严重,他们也不知道知府那边掌握了多少消息,只能尽量将事情模糊化,而后将其往大义上拉扯,给出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。
这就是他们商量后得出来的唯一的办法。
“练兵确实有,大人其实也见过的,难民营那些人在操场上练习的时候,从来没避过人。”
“啊?”
知府大脑空白一瞬。
就那个?
一群看上去相当羸弱的人,跟着前面的人挥拳头,这也算得上是练兵?
这不开玩笑吗!
姜珏南煞有其事地点头:“你之前应该也听说过,最早我们提出让难民锻炼,只是因为那条街上有暴动,我们父子又不可能随时都驻守在那里,所以需要有人替我们看着那些人,后面才发展成现在的轮班值守制度。”
“这样的情况绝不可能只有一处有,暴动也不可能只是几个难民之间的小矛盾。”
应付的话说得差不多,他才往正事上说,“如今边境战事频繁,连居住在附近的群众也多有遭受波及……看上去,那些人也并不在乎百姓的死活。”
“战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往里推,我只是希望,如果不远处的边境的惨况真的在江州上演,我们都能有实力保护身边人,能保护江州无辜的百姓。”
“那些冠冕堂皇的话,说再多也是这么个意思,大人心里明白就行。”
他最后一句话话音落下,小厅内陷入短暂的沉寂中。
宋轻舒帮着倒上一杯茶,递给身边的徐莲。
“发展成现在这样也是情非得已,连年灾荒,经济萧条,战事不断,要是没有点武功傍身的话,之前医馆里被人挑衅的事情我们都无法解决。”
她垂下眼叹气,“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这么严重,要让你们专门设宴来盘问。早知道会给你们造成困扰,就不让那些人也练武了。”
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有心试探的那两人怎么可能还往下说狠话?
“别这么说。”
徐莲更是第一个坐起身,又主动握住宋轻舒刚抽走的手,“你们也是为了自保,是为了救百姓,这怎么能算是你们的错?”
“只不过是私底下操练,带着大家一起学而已,武馆的人不也经常这么做吗,如果这就算重罪的话,那些人早都该被抓走了!”
她接连说上一大串,大脑此刻已经空荡荡一片,一口气还没喘过来,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丈夫。
她对这些东西又没了解,想劝人也最多是丢些无关紧要的话,哪里比得上丈夫的口舌。
后者刚想悄悄擦汗。
一群人的注意力都跟着夫人的视线落到他脸上,他只能把手放下,清清嗓子,担上说场面话的大任。
“夫人说的都对,你别动了气。”
这轻飘飘几个字,又把话题重点转移到了徐莲的肚子上。
坐在夫人边上的宋轻舒扶住她的手臂,表情颇为担忧:“你还好吧?刚刚就看你情绪激动,别是动了胎气。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那我们可就真成罪人了。”
“大人也真是的,这种事情让姐姐来干什么,好与坏她都要过于激动的。也是我们的错,早知道我们就……”
她嘴里那些细碎的话念上一圈,把所有人都怪了一遍,唯独没说徐莲半点不是。
后者心中愧疚更深,又怎么会让其继续说下去。
她赶紧拉住宋轻舒,摇头抢话:“你们做的没错,你们的做法和那位私底下告密的小人所说的根本不是一个概念,是我们对你们都有猜忌,该是我们道歉才对。”
“那人来告密的时候,我就有听到一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