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个时辰现在对他们来说格外不够用。
在战场上怎么排兵布阵都嫌少的战士,现在好像数不胜数。
无论他们把那些机械的动作重复多少遍,都永远还有下一个伤员瘫在担架上等着他们。
光是治疗就花了两个时辰,等到能确定大部分重伤都已经处理好,留下的都是一些花点时间就能自愈的伤后,姜珏南才松口。
“马上就是饭点,后勤已经在准备食物。”
他站在一圈下属面前,带着笑意宣布,“大家今天都辛苦了,好好整理一下自己,晚点吃点东西,再好好休息。”
战争过后,需要休养生息。
这是最基本的道理。
也是最危险的时候。
姜珏南盘算过他们当时对敌方造成的攻击量,现在状态会这么放松,就是因为他觉得对方暂时不成威胁。
没有一举进攻,只是因为当时情况对他们不利,伤员不适合一头扎进对方的布局中。
等敌方舔舐伤口的这段时间,他们也一定能把伤员的事情处理好。
简单来说,这是一个相对的过程,他们会努力坚持维持两方的平衡。
话说的简单,做起来难。
一旦有任何预估错误,或者是对方藏着什么坏心思,故意隐瞒一部分兵力,就足以让他们撂翻。
例如今夜。
黄昏过去,大多数健全的人都已经陷入深眠,也就剩着些疼得睡不着的人凑在一起,小声说着闲话,就当是帮大家放哨。
天刚全黑下来,还没得完全不能识物的地步,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靠近他们。
他们暂时还没意识到不对,把那个熟悉的拿着长棍的身影当成自己人,笑着打招呼。
人影靠近的下一秒,长矛直接扎破离火堆最远的那个人的脖子。
他们都是当兵的,这种训练还是接受过的。
发现情况的下一个瞬间,剩余的几个伤员就已经窜起来,其中几个费力地拿着旁边的武器进行防御,余下一个卯足劲扑回去叫醒大家。
原本还算得上安静祥和的地方,瞬间充斥着杀戮与惨叫。
他们被偷袭了。
听到动静的瞬间,姜珏南心里冒出这个想法,他起身,转身的瞬间,躲过敌军穿透营帐砍在他睡觉的地方的刀。
他甚至还有时间拿起旁边架子上的大外套给自己穿上,同时狠狠一脚踹出去,隔着一块布踢中对方的肚子。
在偷袭者疼痛喘气的空间,他拿着自己的武器绕出门,将人解决。
脚下站稳,他简单观察周围的情况,呼吁那些还有行动能力的人根据自己的布置组成简单的阵法,将敌人围杀。
这是他身为拥有最高权力的将军该做的。
是他的责任。
困住他,让他没办法第一时间赶往自己担心的人身边。
等他把中央位置的地区处理的差不多,才得以抽身前往比较偏僻的小营帐聚集地。
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,他就该像大家说的那样,利用自己的职位特权,把担心的人全都拴在自己身边。
至少可以避免在发生危险的时候,自己接应不及。
宋轻舒这边,情况也确实不妙。
她当然知道自己拳脚功夫没那么厉害,听到动静的时候她出来看了一眼,意识到敌军攻击营地,她想的是自己绝对不能给其他人添麻烦,先找个地方躲起来。
敌军普通士兵的力量她是了解的,相比之下,她简直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妇人。
当然是找个掩体蹲好。
这件事会被单独拎出来说,就代表着意外发生了。
一柄剑扎破她用来遮脑袋的垫子。
随着剑尖往上挑,那张草席也被揭开。
宋轻舒惊慌失措地回头,露出的正好是慌乱的模样。
看清楚那张脸和哭得红红的眼睛的瞬间,找到她的那个士兵眼睛里有些东西变了。
“还是中原人会享受,居然还在军营里藏这么漂亮的女人……”
他舔舔嘴唇,忍住流口水的冲动,摩拳擦掌地走向宋轻舒。
“你也知道军营里都是硬邦邦的大男人,平日里想找个小姑娘泄愤都无处可去,你就当是干好事了,可怜可怜我,哥哥会怜惜你的……”
这些话可不是商量,只不过是他在兴奋的时候喃喃自语。
话说到一半,他已经两步窜过来,直接朝宋轻舒身上扑,压住那纤细的姑娘的身体,猥琐地挺着腰往人腿间钻。
宋轻舒活两辈子,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。
她茫然又惶恐,脑子还没转过弯来,手已经下意识从空间里掏出匕首,直接往面前男人的脖子里插。
人在惊慌失措下身体会失控,她现在哪怕心意再坚决,手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