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妃年世兰闻悉甄嬛得宠,心中犹如烈火炽燃,她对镜梳妆,铜镜中映出那张艳丽而冷峻的脸庞,一双丹凤眼闪烁着傲然与怒火,她掷下手中的象牙梳,厉声喝道:“在本宫与皇后娘娘之间玩弄手段,两面讨好,竟敢趁本宫禁足献媚争宠,当我年世兰是何等人物,任你摆布玩弄?”
曹贵人曹琴默面色微变,但依旧保持着恭顺之态,低声回道:“甄嬛确有几分手段,但娘娘乃皇上亲封的众妃之首华妃,权柄在握,何惧区区一个新宠?只要娘娘稍施手段,她甄嬛纵有千般智谋,也难逃娘娘掌心。”
年世兰起身厉声质问道:“甄嬛如何得皇上如此恩宠,你可查清楚了?”
曹琴默低首垂眸,恭敬答道:“回娘娘,据臣妾多方探查,甄嬛之所以能得皇上青睐,一则因其才情出众,诗词歌赋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二则其性情温婉,举止端庄,颇有先皇后遗风,皇上对其颇为欣赏。”
年世兰听罢,凤目圆睁,冷笑连连:“才情出众?温婉端庄?哼,不过是些虚伪做作的把戏罢了!她既想在皇后与本宫之间左右逢源,又想博取皇上欢心,等这新鲜劲儿一过,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得意多久!”
曹琴默知华妃此时心情激荡,不敢轻易插言,只是静静地侍立一旁,静候华妃下一步的指示。年世兰瞥了曹琴默一眼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:“你素来机敏,怎的今日如此沉默?莫非你也认为甄嬛能威胁到本宫的地位?”
曹琴默急忙俯身,语气坚定:“娘娘误会了,臣妾绝无此意。甄嬛虽得皇上一时宠爱,但她根基未稳,无家族背景支撑,更无子嗣傍身。而娘娘出身名门,又有年家势力为后盾,加之多年盛宠不衰,皇上对您的情分远非甄嬛所能及。甄嬛纵有小聪明,终究无法撼动娘娘的地位。”
年世兰听后,脸色稍缓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不错,你说得对。本宫乃年羹尧之妹,皇上对我恩宠有加,岂会因一个小小的甄嬛而有所改变?哼,她若是识趣,便该安分守己,否则,本宫定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!”
曹琴默见华妃情绪稍有缓和,便适时进言道:“娘娘睿智明断,甄嬛之流确实不足为虑。现下皇上对她尚有新鲜感,若过于直接打压,恐会引起皇上的反感。娘娘不妨暂且不动声色,暗中观察,寻找其破绽,再适时出手,既能挫其锋芒,又能让皇上觉得娘娘大度宽容,不与一介新宠计较,从而更加敬重娘娘。”
年世兰听罢,沉思片刻,点头道:“你言之有理。本宫素来不屑与她等小辈争风吃醋,但也不能任由她骑在我年世兰头上。就依你所言,本宫暂且忍她一忍,待时机成熟,再给她点颜色瞧瞧。”
曹琴默见年世兰采纳自己的建议,心中稍安,待其挥手后,轻声退出殿内,并叮嘱颂芝照顾好其主子的情绪。
殿内重归宁静,年世兰独自立于窗前,凝望着夜空中的皎洁明月,月光如水,洒在她冷傲的侧脸上,映衬得那双丹凤眼越发深邃。
颂芝见年世兰独立窗畔,眉宇间隐含忧虑,便轻轻走上前去,轻声道:“娘娘,夜已深,您该歇息了。您看这月色虽美,却寒气逼人,还是早些安寝,以免伤了身子。”
华妃并未立即回应,只是目光依旧锁定在那轮明亮的皓月下,半晌,她才幽幽开口:“皇上怎么还没有来看本宫?”
颂芝听出华妃言语间的落寞与疑惑,她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皇上日理万机,或是有事耽搁了。娘娘您也知道,皇上对您宠爱有加,心中肯定挂念着您。”
“宠爱有加?”华妃冷笑一声,转头看向颂芝,“如今甄嬛得势,皇上整日流连碎玉轩,哪里还记得翊坤宫?本宫被禁足这段时日,他可曾来看过我一眼?”
颂芝心头一紧,忙柔声宽慰道:“娘娘,您与皇上的情分深厚,岂是她一个小小的贵人所能替代的。”
年世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轻叹一声,转身走向床榻,边走边道:“本宫并非不明事理之人,自知帝王家的宠爱向来难以长久独占。只是……”她的声音微微颤抖,显露出内心深处的脆弱,“颂芝,你可知本宫最怕的不是甄嬛的得宠,也不是皇上的疏离,而是这深宫之中,人心易变,恩宠如浮云,朝夕难测。我年世兰虽有年家庇佑,但在这紫禁城内,若无皇上真心相待,一切权势皆如镜花水月。”
颂芝忙上前为华妃铺展锦被,轻声道:“娘娘无需忧虑,您与皇上结发多年,情深意笃,这是宫中上下皆有目共睹的事实。况且,皇上素来敬重年大人,对您更是恩宠有加,这份深厚的根基,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动摇。”
华妃坐于床沿,凝视着手中精致的护甲套,指尖轻轻摩挲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片刻后,她抬起头,似是接受了颂芝的劝慰,却又无奈叹道:“但愿如此吧。只是这后宫之中,新人笑旧人哭,向来如此。本宫不愿成为那被人遗忘的旧人,更不愿看到年家因本宫失宠而受牵连。”
几日后,田青元驾临启祥宫看望的温宜公主,曹琴默趁此良机,精心安排了一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