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景仁宫回到翊坤宫后,被皇后请封为嫔的曹琴默见华妃年世兰面色不虞,小心侍奉在侧。
年世兰心中虽略有波动,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,对曹琴默道:“妹妹,你抚育温宜发公主有功,晋封嫔位实至名归。”
曹琴默心中暗喜,表面却谦逊伏地道:“一切全赖娘娘提携,嫔妾感激不尽。臣妾深知自己资历尚浅,还需仰仗娘娘指点,方能在嫔位上胜任。臣妾愿肝脑涂地,为娘娘效力。”
“妹妹,”年世兰再次开口,语气温和,“你多年侍奉本宫,本宫向来欣赏你的聪明伶俐,此次皇后娘娘将温宜公主周岁宴及你晋封典礼之事交由本宫负责,本宫自当竭力办好,让你和温宜风风光光。”
曹琴默闻言,忙再次伏地道:“臣妾谢娘娘垂爱,娘娘对臣妾的栽培与提携,臣妾妾铭记于心。”停顿一下道:“皇后娘娘特意强调节俭办宴,娘娘不宜太过奢靡。”
年世兰轻轻挑眉,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,但转瞬即逝,她语气平静地回应:“皇后娘娘的教诲,本宫自会牢记。此次宴席既为庆祝温宜公主周岁,又为表彰妹妹你的抚育之功,自然应当以庄重、祥和为主,过度奢华反显得轻浮,失了应有的敬意。”
曹琴默听年世兰这般表态,心中暗自庆幸,面上更是感激涕零:“娘娘英明,臣妾敬佩不已。娘娘如此深思熟虑,定能让温宜公主的周岁宴既不失皇家威仪,又不违背皇后娘娘的节俭之旨。”
甄嬛身着一袭淡雅华贵的宫装,步履轻盈地步入启祥宫,身后随行的流朱浣碧捧着精心挑选的贺礼,甫一入殿,她便见曹琴默正在逗弄温宜公主,甄嬛眼波流转,含笑而视,仿佛春风拂面,令人心生暖意。
她缓步上前,轻声道:“妹妹听闻姐姐近日得封嫔位,真是可喜可贺。特备薄礼一份,聊表心意,望姐姐笑纳。”言罢,流朱、浣碧适时将手中精美的礼盒呈上,其上镶嵌的翡翠与珍珠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,显然内里礼物的非同寻常。
曹琴默闻声抬眸,见是甄嬛亲临,忙放下怀中的温宜公主,面带惊喜道:“姐姐未曾想到妹妹会亲至,实感荣幸之至。”说罢,她示意侍女接过礼品。
“姐姐无需过谦,你抚育公主有功,晋封嫔位实属理所当然。”甄嬛微笑颔首,目光落在嬉戏于一旁的温宜公主身上,言辞间流露出关切:“温宜公主聪慧可爱,可见姐姐费心之处颇多。往后若有需妹妹之处,姐姐尽管直言,妹妹必尽力相助。”
曹琴默心下一暖,忙道:“妹妹对温宜公主的关爱,姐姐铭记于心。若日后有何需要,姐姐定不会客气。”
甄嬛微微点头,眼中笑意更浓,她知曹琴默素来机敏,善于察言观色,遂话锋一转,看似闲谈般问道:“适才路过翊坤宫,见华妃娘娘似乎心情不佳。”
曹琴默心头一凛,知甄嬛此举乃是在试探她与华妃的关系。她略作沉吟,巧妙应对:“娘娘近日在筹办温宜公主周岁宴,既要彰显皇家气派,又要遵从皇后娘娘的节俭之训,其间诸多事宜颇为繁杂,恐是因此心绪不宁。姐姐只是一介寻常女子,承蒙皇上与皇后娘娘恩宠,方有今日。华妃娘娘平素待我如亲姐妹,我心中自是感激无尽。”
甄嬛眸光微闪,她知曹琴默为人八面玲珑,言语间既能巧妙避开敏感话题,又能恰到好处地维护华妃颜面,足见其心智之高。微微一笑,言道:“原来如此,妹妹原以为华妃娘娘或许是对妹妹晋封之事有所不满,如今看来,倒是妹妹多虑了。姐姐能得华妃娘娘如此厚待,实乃福分。”
曹琴默心头微颤,她迅速调整情绪,坦然回道:“姐姐只是尽己所能侍奉皇上,用心抚育温宜,得此殊荣,全赖皇后娘娘与皇上恩典。华妃娘娘,她待我向来宽厚,我亦愿竭诚以报。”
甄嬛深知此时不宜再深入追问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。于是,她转而谈起温宜公主的周岁宴:“温宜公主周岁宴筹备事宜繁杂,姐姐切莫过于劳累,毕竟身体为重。若有需要妹妹之处,尽管开口。”
曹琴默望向温宜,面带微笑道:“华妃娘娘向来疼爱温宜,对她的周岁宴尤为重视。娘娘已悉心安排,力求既彰显皇家尊荣,又遵循皇后娘娘的节俭之训。我虽感责任重大,但有娘娘亲自督导,又有诸位姐妹关心襄助,定能妥善处理各项事务,不负皇上与皇后娘娘的厚望。”
两人在温宜公主的欢笑声中,话题逐渐转向日常琐事,气氛融洽而温馨。甄嬛颌首微笑,她深知曹琴默性格机敏,处事圆滑,更是对华妃忠诚不二,此刻不宜过多涉及敏感话题。于是,她转而谈及一些宫中琐事,言语间充满关切,试图进一步拉近二人关系。两人交谈片刻,待气氛更为融洽后,见温宜公主双眸微阖,已然困倦,甄嬛适时提出告辞,以免打扰温宜公主的休息。
出了启祥宫,主仆三人行至一处无人小道。浣碧见十分看不惯曹琴默对华妃忠心耿耿,出言讽刺道:“那位曹贵人即使晋升嫔位为一宫主位,还是整日围着华妃转,真是让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