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医刘畚一脸凝重跪立在案前,伸出右手轻轻搭在惠贵人沈眉庄的手腕处,他微闭双眼,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刘畚的眉头却越皱越深。
周围的气氛异常紧张,众人都屏息以待,目光紧紧锁定在刘畚身上,生怕他会吐露出坏消息。然而,刘畚此时心中也是十分纠结,沈眉庄的脉象实在太过奇怪,让他难以判断究竟是真孕还是假孕。
他暗暗思忖,如果说是真孕,那脉象为何如此微弱不稳?但若说是假孕,又似乎有些说不通……刘畚不禁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
“小主脉象,确有似孕之象,然其中又似有虚浮之感。”刘畚语气中带着几分谨慎,言语间留有余地,“依微臣之见,还需再行数日观察,辅以药膳调理。妊娠初期,变化无常,不可不慎。”
正当沈眉庄沉浸在即将成为人母的喜悦与期待中,太医刘畚的诊断让她内心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,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,随即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,轻声道:“一切但凭刘太医做主,我自会遵从医嘱,静心调养。”
然而,刘畚内心却暗潮汹涌,他清楚自己正行走于钢丝之上,他此刻不确定沈眉庄是否真的有孕,每一次为沈眉庄把脉都是一次赌博。但在华妃年世兰的权势阴影笼罩之下,他不得不谨慎行事,既要维持谎言不被拆穿,又要保全自身免遭牵连。
随着时间推移,沈眉庄“孕期”症状日益明显,后宫上下议论纷纷,田青元更是赏赐不断,宠爱更甚。
在这微妙而复杂的局势中,华妃年世兰的双眼如同鹰隼,时刻注视着后宫的每一丝风吹草动。她对沈眉庄突如其来的“喜讯”抱持着深刻的怀疑,她的嫉妒之火被点燃,无论真孕假孕,她决定出手,既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,也是为了彻底消除潜在的威胁。
年世兰私下里召见了刘畚,那双涂满丹蔻的手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,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。“刘畚,你我皆知,这后宫之事,尤其是子嗣问题,半点也马虎不得。沈眉庄之事,你可有十足把握?”话语间,既是询问,也是警告。
刘畚俯首,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他知道这一答关乎生死。“回娘娘,微臣日夜忧心,惠贵人之脉象确有异样,然医学之道,需时日验证。微臣已在严密监视,还需些时日方能确保无误。”他的话语虽谨慎,却也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求饶之意。
华妃轻蔑一笑,似乎对这样的答复并不满意,但她暂时按捺住了怒意。“时日无多,本宫希望你能尽快给本宫一个确切的答案。毕竟,空欢喜一场,对谁都不好。”言毕,挥手示意刘畚退下,眼底闪过一抹冷厉。
刘畚退出华妃寝宫,脚步沉重,心知此番交锋不过是个开始。他加快脚步,决心要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寻找一条出路。
与此同时,身处闲月阁中的沈眉庄,脸上虽然挂着勉强的笑容,但心中的不安却如同鬼魅一般紧紧缠绕着她。每一个日出日落,她都在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水,然而那颗躁动的心却始终无法真正安宁下来。
闲月阁里的时光仿佛凝固了一般,沈眉庄度日如年。她时常坐在窗前,凝视着远方,思绪却早已飘飞到了九霄云外。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着肚子里的龙胎,生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。
年世兰听襄嫔曹琴默禀告浣碧私自在圆明园烧纸钱,便趁机将目光投向了甄嬛身边不起眼却位置关键的侍女——浣碧。
一日,趁着宫中宴会的喧嚣掩盖,年世兰和曹琴默秘密召见了浣碧。那是一个布置得既不失华贵又隐含威严的偏殿,烛光摇曳中,华妃隐坐于屏风后紫檀木雕花椅上,眉宇间流露出不容小觑的气势。
曹琴默并未直接言明来意,而是先以几句温言软语卸下了浣碧的防备,言谈间巧妙地探询着甄嬛的日常起居与沈眉庄的小主情谊。
“浣碧姑娘,娘娘听闻你打小伺候你家小主,实乃难得的忠仆。”华曹琴默的声音柔和却暗含力量,“在这后宫之中,你的容貌才情不输各宫小主,娘娘亦是看在眼里,做个伺候人的奴才,真真是可惜了。”
浣碧初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,但很快便被曹琴默那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目光所吸引,心中的某些念头开始蠢蠢欲动。曹琴默见状,适时抛出了诱饵:“娘娘知你心中亦有不甘平凡之志,若能助娘娘一二,他日必有你想不到的荣华富贵。”
琴默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,悄然打开了浣碧心中的另一扇门。她虽忠诚于甄嬛,但在这深宫中,谁又能抵挡得住对自己命运的另一种可能的向往?曹琴默的许诺和华妃如日中天的权势,如同一束光芒,照亮了浣碧心中那些未曾言说的渴望。
“娘娘抬爱,浣碧不过是一介侍女,何德何能……”浣碧言语间虽有犹豫,但眼神中闪烁的光芒已泄露了她的动摇。
“在这后宫之中才华横溢者往往被埋没,娘娘向来爱才如命,不愿见明珠暗投。”,曹琴默轻笑,从袖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翡翠镯子,轻轻放在桌上,“这不